第一章 棄嬰[第2頁/共3頁]

雖說這事就算疇昔了，可老爹必竟年紀大了，不擔事，為此還大病一場。我的腸子都要悔青了，一邊照顧著老爹，一邊悄悄把老爹的話服膺在心。仁心濟世，再煩也不能對病人煩。一個不大點的小人兒彷彿一夜之間懂事了很多，老爹也冇再怪我，仍然寵我如初。

我點點頭。老爹驚奇地問：“誰教你認的字啊？另有那些草藥，你跟誰學的呀？”

老爹瞅了我半天，才說：“孩子，醫者父母心，病人再煩也是病人。我們做郎中的，做的就是治病救人的事。仁心濟世，懂不懂？如果我們憑表情做事，在藥裡做手腳，那和圖財害命有甚麼辨彆？明天多虧是把人救過來了，不然，你的罪惡就大了，兒子！”

老爹二話冇說，披上衣服提上藥箱就出去了，我瞥見他把一向壓箱底當寶貝兒一樣收藏的老山參也拿走了。我伸直在床上一角一動不敢動，曉得本身闖了大禍，怕得要死。

把人一送走，老爹就一把把我拽到身邊，“兒啊，真的是你給病人抓的藥？”

好久，老爹才緩過氣來，肉痛地看著我問：“為甚麼？”

可畢竟寺裡都是一群大男人，冇個女人，養孩子這事誰都不在行；不養吧，削髮人，慈悲為懷，好歹是條生命，也不能扔了不管不是？合法一群和尚圍著我一愁莫展的時候，趕巧有一無子無女姓陳的郎中到寺裡燒香拜佛，傳聞此事便好信兒地去看。許是郎中身上濃烈的藥香刺激了我，當他靠近時，我忽地咋著兩隻小手，打了個清脆的噴嚏，展開了眼。據傳，當時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世人皆驚。陳老施主更是驚得一個跟頭跌坐在了地上。

現在回過甚來想想，才曉得，當時，我依仗的不過是他對我的濃濃父愛。我曾天真地覺得這愛能夠永久伴隨，不曉得珍惜，隻是一味地華侈。現在好悔怨當初冇有好好地貢獻他白叟家，讓他省點心。

實在，在我看來，老方丈當時八成感覺我是甚麼妖孽，放在寺裡是個燙手的山芋，恨不得快點脫手。而機遇偶合，碰上了無兒無女的陳老施主，便扯談了一通，把我送人了事，省了一個大費事。

一陣驚呼後，還是老方丈沉得住氣，在世人屏息諦視下，閉上眼裝模作樣地掐指算了半天，才微睜雙目，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小兒見了陳施主便展開雙眼，這是他與施主的緣份，是上天感念施主平生善行，不忍看你孤傲終老，無人伴隨，特賜給你一無根之人。你需好生將養，他日，此兒必能讓施主儘享暮年安樂，給你養老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