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枯木逢春[第2頁/共3頁]

“你們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和程蜜斯說，冇有我的叮嚀不要出去。”

“彆哭了，免得讓彆人覺得我在欺負你。”

程金枝想起劉棟橫屍麵前的血腥片段，心忍不住地一陣顫抖，很快便紅了眼眶。

“啊？哦......”

高珩麵無神采地說了一句，也不管牢頭是否同意，徑直向前走去，冇有半分迴旋之地。

“不太好，但是起碼比你好。”高珩劍眉輕挑，“我原覺得你會痛哭流涕，可現在看來，你彷彿一點也不怕死。”

“回燕王殿下，就是這間。”

陰冷暗淡的牢房內，幾處熊熊燃燒的火台照亮了四周灰白潮濕的牆壁。程金枝抱著膝蓋一動不動地伸直在角落裡，眼神浮泛地停在某處，麵色慘白，如臨絕境。

“誰說我不怕的？”程金枝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隻是怕有效嗎？我怕，便能夠不消死嗎？”

就期近將步出門口之際，高珩俄然解開身上的披肩，罩在了她陳舊的囚服以外。

麵相粗曠的牢頭一聲嗬叱，程金枝卻還是無動於衷。

程金枝神情淡然地昂首看了他一眼，又將頭埋進了膝蓋裡。

“你到底是來乾甚麼的？如果你隻是想講這些無聊的話，費事你走遠一點，不然我如果陰魂不散變成厲鬼，不包管不會半夜半夜來叨擾你。”

“受人所托，你曉得是誰，快走吧。”

高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讓程金枝的哭聲戛但是止。驀地昂首間，恰好迎上了他那雙清冷通俗的眸子。

“還不下車？”

“不要緊。”高珩淡然一笑，“走吧，我帶你分開這裡。”

程金枝抿了抿嘴，隻覺內心深處俄然被狠狠紮了一針，一時候竟無言以對。

“是。”

程金枝下認識地收緊了圍在身上的披風，在兩個丫環的攙扶下跨過了門檻。

“南苑的毓秀閣已經清算安妥，你就放心留在這裡，等這波風頭疇昔了再說。”高珩當真地說著，隨即又叮嚀一旁的下人，“帶這位蜜斯去梳洗一下，再到膳房籌辦些吃的送到毓秀閣。”

跟著一聲開鎖的聲音，一個熟諳的身影跨入牢門，呈現在了麵前。

高珩如有所思地點點頭，俄然靠近她逼問道：“那你當初殺人的時候，如何冇想到要償命？”

“你為甚麼現在纔來？你曉得不曉得我好怕，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程金枝眉間一顫，不成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高珩的語氣固然霸道，聽來卻很有安然感，合法程金枝摸索著想將感激之詞說出口時，話剛到嘴邊，馬車俄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