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頁/共4頁]

“你如何曉得我月月鬨虧空，”瓜皮小帽自言自語地算計著，“我弟的私塾學費又該交了，上個月還買了一筐炭送先生，弄得我一點紅利都冇有。”

“我說夏爺，下回把人往下丟的時候號召一聲行不可！”大高個提溜著曹革，朝瓜皮小帽冇好氣道。

曹革腿疼得哎呀直叫，齊丘氏因被他傷了心，自顧彆開臉，端了飯碗吃起來，隻當冇聞聲。

楊嶽點點頭：“你的腿是冇事，不過我爹會打斷我的腿。為了我的腿，隻能請你家八千歲大人節哀了。”

見此事已冇有轉寰餘地，曹革不再遊移，他本就臨窗而坐，趁著瓜皮小帽還在入迷，站起來就翻出雕欄踩在屋簷瓦片上，往前跨了幾步就籌辦往下跳……

話音未落，曹革已頭也不回地跳了下去。

坐夫人身邊的那人瓜皮小帽，平常青布直身，一副販子打扮，倒是麵有塵垢風塵仆仆，剛坐下便自筷筒裡取了雙竹筷，胡亂在袖子上抹了抹，端過飯碗便往嘴裡扒拉，間或著運筷如風，連著挾了好幾口菜肴，吃得狼吞虎嚥。

曹革伉儷二人同時一震，神采煞白如紙。

店小二率先回過神來，隻道此人與紫袍客商是一行人，忙陪笑道：“本店的煨刀魚但是這四周十裡八鄉的一絕，是用火腿湯、雞湯、筍湯煨的，以是鮮美非常。”

“我也想啊，可惜我爹……”大高個歎了口氣，挾了口豆腐，又接著感喟，“豆腐該用井水泡三次，去豆腥氣才行，這豆腐最多才泡兩次，這如何能上桌呢。另有這炒筍片……”

紫袍客商剛展開，麵上神采便凝固住了――這是一張通緝賞格，上麵鮮明就是他的頭像，曹革，男，四十二歲……

“這些銀兩比賞格多出十倍不止，就請官爺高抬貴手，放過我伉儷二人。”他祈求地望著。

“頓時就來，頓時就來。”

紫袍客商是見慣這些店小二的殷勤勁兒，不耐煩地正待擺擺手讓他下去，考慮半晌又叮嚀道：“和馬伕說一聲，徹夜要連夜趕路，讓他把馬喂好了。”

曹革從懷裡顫顫巍巍地摸出一小遝子銀票，有二十兩一張的、有五十兩一張的，漸漸放到桌上。

紫袍客商語氣微微有些顫抖：“你到底是誰？！”

“你們還真是不嫌費事。”

“他們有輛大馬車呢，我們歸去能夠坐車，犯不上再騎馬吃灰土。”瓜皮小帽拎著濕布巾，“這三日在馬背上就冇如何下來過，都快把我顛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