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通天的小人物[第1頁/共3頁]

賀六正要分開值房，陸炳卻叫住了他，叮嚀道：“我讓你盯著丁旺這道令，不要奉告任何的同僚。連劉大也不要說。”

老胡又問賀六：“我們被他發明瞭。這梢還盯麼？”

老胡將脆梨啃個精光，扔在一邊：“這三日，我們就差跟著他進茅房看他拉屎撒尿了。何曾見過他與任何一名官員會晤？”

因而乎，徐大俠這個小人物——廣西的下三濫地痞，成為了撬動朝局的一根鐵桿。行刺案成了壓垮夏言的最後一根稻草。

三日以後，鬆鶴樓。

老胡驚奇道：“無罪開釋？”

老胡拿起筐裡的一個脆梨，咬了一口：“不錯。這梨子挺甜。老六，我們盯了丁旺三日。這三日，白日他到禮部上差，晌午領他的狐朋狗友們來鬆鶴樓喝酒，早晨回家睡覺。彷彿他冇有彆的甚麼癖好。”

丁旺帶著幾個狐朋狗友進了鬆鶴樓。

老胡取出錫酒壺，喝了一口：“這就奇了。刑部和大理寺，是嚴閣老的地盤。嚴黨在迴護丁旺。都察院是裕王黨的地盤。再加上一個兵部尚書張居正——也就是說，嚴黨、裕王黨在聯手保丁旺啊！”

賀六拱手：“部屬領命。”

賀六道：“部屬記得。”

鬆鶴樓外，站著兩個小販打扮的人。一個是賀六，一個是老胡。

裕王說道：“迴護一個小人，始終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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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俠是廣西的一個遊俠。所謂遊俠，不過是地痞下三濫的雅號。十幾年前，次輔嚴嵩和首輔夏言在朝堂上鬥得不成開交。徐大俠竟來到都城行刺嚴嵩——世人都以為，這是首輔夏言的教唆。

賀六點頭：“不但冇招認——反而被無罪開釋了。”

丁旺從框子裡拿起一隻脆梨，將一塊碎銀子扔到老胡麵前：“京郊伏牛山上的獵戶有句俗話：打不到狐狸，謹慎惹一身騷。”

——————裕王府中。

裕王朱載垕坐在客堂裡。他的麵前，坐著內閣次輔徐階、兵部尚書張居正、戶部尚書高拱。

賀六道：“如果你偷了二十萬兩銀子，你也每天泡在鬆鶴樓的酒缸子裡。”

老胡道：“既然批示使想放長線釣大魚，想來必然會讓咱倆盯緊丁旺。”

賀六點點頭：“裕王部下的第一智囊——兵部尚書張居正找了陸批示使。陸批示使的意義嘛——看來要放長線釣大魚。”

在老胡麵前，賀六向來是有甚麼說甚麼。他說道：“丁旺身上的奧妙，絕對不止盜竊二十萬兩庫銀這一條。笑話，彆說戔戔二十萬兩，就算他有二百萬兩，也買不來嚴黨、裕王黨上高低下百餘名大小官員的聯手迴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