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最後的困惑（倒數第零點五更，還有下一章）[第1頁/共4頁]

白笑嫣身著一襲白衣，彷彿天人。她朝著賀六喊：“六哥，快過來，十四年不見，你還好麼？”

黍離聲聲不忍聞，聞之含淚皆離席。

張鯨閉上了本身的雙眼：“請六爺快些吧。”

洪朗攙著賀六，在樹下坐定。

賀六凝睇著張鯨，眼中彷彿能噴出火！七十六歲的他，驀地抽出繡春刀。

就在此時，一名百戶慌鎮靜張的跑向錦衣衛衙門。他一個趔趄，竟在賀六身邊摔了一跤。

老胡拿著錫酒壺，朝賀六喊：“老六，彆想那麼多了。你累了平生，該好好歇歇了。過來吧，陪我喝酒。”

“六爺，天冷，穿上皮裘吧。六爺？六爺！”

洪朗的這聲嘶吼，迴盪在白茫茫一片的六合之間。

襄懋公胡宗憲朝賀六喊：“老六，東南的那些百姓，不消再受倭患之苦了吧？從速過來奉告我。”

賀六感受本身腳下生出了一朵祥雲，輕飄飄的，徑直飛向何如橋。。。

幾炷香工夫後，錦衣衛大門外。張鯨穿戴七品奉禦的官服，蔫頭耷腦的站在馬車中間。

賀六將繡春刀紮進了張鯨的小腹。張鯨捱了這刀，隻剩下進的氣，冇有出的氣。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豪傑。是非成敗轉頭空。

賀六點頭：“嗯。把張鯨綁好，押進廟中。而後你們全數在廟外待命。冇我的令，不準出去。”

劉守有在暗中跟賀六鬥了半輩子，從未賽過。這回，他總算勝了賀六一遭：他死的比賀六早，讓賀六落空了手刃禍首的機遇。

非常奇特，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知從那邊竟傳來了郎朗的兒歌聲。

張居正、胡宗憲、戚繼光、楊煉、海瑞、俞大猷、楊博、王崇古。。。一個個忠臣良將的麵龐，閃現在賀六麵前。那些人鬥爭平生，他們所做的統統，亦是為了頭頂的彼蒼，蒼天下的百姓眾生！

“這一刀，是為了這些年被你害死的那些忠臣！”

七十六歲的賀六，感受本身墮入了猜疑：我莫非是有弑君之心的亂臣賊子麼？我莫非想帶兵殺進永壽宮，殺掉皇上麼？那樣做又有甚麼用呢？死了一個天子，又會有一個新天子騎在百姓百姓的頭上，視百姓為一個可多可少的數字。。。

張鯨渾身顫栗，結結巴巴的說：“上，上路？”

風雨當中話黍離。

雙眼血紅，彷彿殺神的賀六，提著繡春刀，走到了破廟外。

賀六斥責他道：“甚麼事兒這麼慌鎮靜張的？”

悲傷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