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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貴是孤兒,蘇錦父母早亡,僅存的親人把她當丫環使喚,是以她的處境與孤兒無異。厥後,十歲的蘇錦遇見了七歲的阿貴,臟兮兮泥鰍似的小乞丐站在包子鋪前,用一雙吵嘴清楚的大眼睛絕望地望著她。
蘇錦低頭,小聲解釋道:“您若出麵幫我們,那位李大人,能夠會多想。”
老夫平時與人嘮嗑,傳聞過南城千戶蕭大人家裡新來了位賣包子的小娘子,再看滿地的包子,老夫心中稀有,重重的感喟幾聲,讓跟出來的婆娘快點撿包子,他吃力兒的將阿貴抬到驢車上去了,最後伉儷倆一起將驢車趕至千戶府。
蘇錦送走阿貴方纔躺下不久,聽窗外侍衛說阿貴被打了,伉儷倆噌地跳了起來,蘇錦行動更快,馮實還在繫腰帶,她已經披頭披髮衝出去了。
起早貪黑的小買賣,白白糟蹋了這麼多包子,劉嬸心疼死了。
“娘,等我長大了,誰敢欺負我們,我就殺了誰。”阿徹不消孃親哄,反過來安撫孃親。
蘇錦忙了一上午,累了,摟著兒子躺下睡覺,五歲的男娃熱乎乎的,就像個小火爐。
蕭震深深地看了蘇錦一眼。
馮實隨後衝了出來,蕭震與他同道,兩男剛到前院,忽聞女子嚎啕痛哭聲,一聲“阿貴”,淒厲至極。
馮實瞅瞅媳婦,固然同意了,卻憋了一肚子火,堵得他蹲在地上生悶氣。
蘇錦鬆了口氣,彌補道:“大人,我隻是知會您一聲,明早事發,您不消出麵。”
今後,蘇錦偷偷地給阿貴送包子,阿貴傻乎乎地酬謝她,或是摘來一朵標緻的野花送蘇錦,或是公開裡給欺負蘇錦的大伯父大伯母搞粉碎,為蘇錦出氣。這麼多年下來,蘇錦與阿貴比親姐弟還要親,相互照顧。
馮實胡塗了:“阿貴……”
蘇錦忐忑地問他:“大人,您同意嗎?”
女人這般作態,天然不成體統,但阿貴出事,她焦心擔憂也是人之常情。
蕭震派人去請郎中,然後也去看阿貴了。
蘇錦行動一頓,昂首看蕭震。
阿貴腫著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老闆娘。
吳有財陰沉著臉問打手:“莫非兩位爺,是嫌我給的人為少了?”
馮實抬頭大呼:“那就這麼算了?”
阿徹似懂非懂。
馮實將阿貴放在了炕頭,昏倒不醒的阿貴,臉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血水混著土早已解凍,幸虧人另有氣。蘇錦脫了鞋跪在一旁,忍著淚謹慎翼翼地幫阿貴擦拭,馮實悄悄撩起阿貴衣裳,蘇錦歪頭,瞥見阿貴肚子上的淤青,眼淚當場又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