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偷得浮生半日閒[第2頁/共5頁]
隻要雪鳶還是一副摸不著腦筋的描述,她獵奇的問向趙挽成道:“師兄,你說的栽出來,是甚麼意義?栽到那裡去?”
想當年唐朝墨客李涉是“因過竹院逢僧話”,才“偷得浮生半日閒”。現在雪鳶是聽聞這周義甫的考場趣事,才“偷閒”了半晌。
周義甫終究醒過味來,敢情說了半天,這成玉小兒是在耍本身玩呢。他怒從中來,神采非常欠都雅的說道:“我這一上來就埋土裡了,還演甚麼演啊?好你個成玉,你排這戲,連個臉都不給我露。”
媒介:人若一向緊緊張張繁忙著,倒也就不感覺甚麼了,偏是中間歇下半晌工夫,就頓覺辛苦勞累起來了。
周義甫回道:“還缺點意義。”
成玉不緊不慢的回道:“您若想露臉,也不難,我給您畫幅丹青,裱起來,權當是遺相了。”
他話音剛落下,四周的氛圍已經變得甚為奧妙,方纔還是喜氣洋洋,歡笑連連的場景,此時徒然變成了沉寂詭異。幾近統統人的臉上都漫上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灰濛濛的色彩。
雪鳶不明就裡的問道:“師兄,何出此言啊?”
趙挽成哀歎了一聲道:“比來時勢很有些不承平啊,這東林黨人非常放肆,他們諷議朝政、妄論官吏也就罷了,恰好還要在一些戲文書畫詩文中暗諷東廠提督,你說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本日雷大人已經發話了,我們統領這地盤上斷不能呈現這些個不該呈現的“是非”。是以,從明日起,霍大人就得帶著弟兄幾個到處巡城,凡是那些個不該呈現的“字眼”,不該有的“談吐”,該斷根就斷根,該彈壓就彈壓,決不妙手軟。我說大師夥,從今兒起就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多長個心眼,千萬彆在這個節骨眼栽出來了。不然,菩薩也救不了你。”
雪鳶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的胡亂應了,心想著:難不成這出個門,多說幾句話,還能讓人萬劫不複了?
隻聽他眉飛色舞的說道:“先前我去那都城赫赫馳名的鼎鐺梨園去聽戲,且非論人家那打鬥場景如何的出色吸睛,就說當時不時來幾句調皮話,詼諧段子,就足以博得場下一通喝彩喚好。”
雪鳶點頭一笑,算是默許了。
成玉這廂瞧著這二人的景象,俄然在心中揣摩出個事理:人與人之間的熟諳常常是從變動稱呼算起的。實在到底乾係親厚與否並不首要,隻道是這稱呼“近乎”了,這乾係就愈發顯得非比平常了。
成玉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道:“兄台如此才調橫溢之人,在一旁坐冷板凳,豈不平才,依我看,既然兄台來了,鄙人倒是該讓位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