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第2頁/共3頁]

葉卿幫她粗糙地擦乾血跡，將紙巾團於手心，問她：“爸爸媽媽呢？”

她主動從葉卿懷裡跳出來，衝他揮了揮手，然後走進了茶社大門。

偏大的中山裝套在窄窄的肩膀上，內裡是一件深灰色的搭扣馬甲。

吳岩從夢中驚醒，擠開惺忪的眼睛，“現在走？”

十歲出頭的孩子，眼裡還都是天真。

“茶社。”

她和客人們打牌時談天的聲音隔著樓板也一清二楚地傳到她的耳朵裡。

“這內裡好和緩啊。”

臉龐俄然拉近的刹時，小新月看清些這個少年的模樣。

葉卿感覺不當，立馬替她按緊了褲腰帶，把她送進了車裡。

“實在我也不曉得，因為我睡著了，厥後醒過來就在這裡。”

狹長的雙目中，一對烏黑的瞳人好像夜色。夜色渾濁，而眼眸清澈。

小新月越想越可駭，打了個寒噤，躡手躡腳地往樓上走。

吳太太咯咯地笑著，聲音開朗，動員了牌桌上的氛圍。

她啃動手指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見他要走，小新月揪著葉卿的衣服一角，用兩根指頭把他手內心的紙巾夾出來，囊著聲音說，“我幫你拋棄。”

為了避開保鑣員的巡查，他把她裹進懷裡。棉襖的拉鍊拉上，肥大的人兒貼著他的胸口。

如水的月光傾瀉在她的身上。

她套上厚重的棉服，舉頭看向葉卿那邊。

她一味地後退，繞著樹退了一圈。

葉卿擺手：“你們先走，我跟岩叔。”

重新溫馨下來的大地上，陳舊的皮卡車停在大樹下。

“真的。”

鼻血滾滾地流出，小新月碰一下人中，摸得指尖發熱。

“你家在哪？”

葉卿把她拉到身邊，蹲下，用一張帶著薰衣草香味的紙巾給她拭著鼻血。

危急四伏的夜，她的鼻血快被凍僵。

手套上連著一根毛線，彷彿另一半是被剪斷了，丟了。

葉卿打斷她：“你是如何出去的？”

嚴禾又往這邊走了幾步，“你跟我們歸去嗎？”

小乞丐剃過禿頂，這才長出一個多月的頭髮長度，短短的、毛毛的，像小草一樣，被覆在帽簷之下。

她迷惑地拿出來看了一下，是一根蠟燭。

嚴禾冇有多心，裹緊了大衣，鑽進媽媽的車。

車裡空間密閉侷促，小新月坐在葉卿的腿上。

他眼皮抬起，被她捕獲到眼裡映著的一個玉輪，另有一個――

車上的司機好不容忍耐住酷寒，眯了一會兒。

吳岩搖了點頭，把車子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