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堂香事

14.三戲牡丹[第2頁/共4頁]

夏季恰好病的人多,孫家運營的又是藥鋪,人窮偏疼多抱病,當了衣服換藥吃,收支皆在他家,以是孫家一到夏季,真真兒的財路滾滾。

須知,要真是個賊,這家裡少了一根針一根線,她少不了又得挨孫福海和老太太罵的。

而孫福海的娘子劉氏凍的像隻寒號鳥一樣,就坐在帳房裡,清鼻涕一團又一團的,正在和錢莊、藥房的賬房先生們算賬,盤一日的支出。

相處的好了,問及店主一年能有多少進帳,那店主不語,笑眯眯伸了兩根手指頭出來。

“這是啥?這是啥?”孫老太太柱著柺杖進了賬房,從地上撿起枚銅板兒來拍在桌子上,道:“你個下不出蛋來的騷貨,浪貨,賤貨,成日就隻曉得對著那些帳房先生們發騷,就不曉得在本身男人身上用點兒工夫,叫你算個帳,你也能把銅板丟嘍。”

劉氏最怕老太太戳本身這個短,求著饒道:“娘,我整日藥湯不斷的吃著,您不要逼我好不好?”

夜夜就這麼著,她那褲頭帶子就冇繫緊過。

一把推開窗子,冷風撲啦啦的灌了出去,錦棠伸手接了點子雪在嘴裡嚐了嚐,冰冷涼,甜絲絲的。

這風天雪夜的,按理來講人們都該上熱炕上,或者圍著爐子熱熱和和兒暖著,喝口熱湯熱茶的。但孫福海家四周的門都大敞著,屋子裡比內裡還冷。

如此冷的氣候,便白花花的金銀也抵不上一碗熱湯,更何況劉氏還發著燒,嘴皮子都燒麻了,直顫抖著,好輕易把那銀錁子,銀角子,銅錢和銀票一樣樣歸類,高低眼皮耷拉著,幾乎就要暈疇昔。

正吃著,羅根旺忽而哎喲一聲,試著翻了翻身子,竟然能動了。

錦棠埋頭補完了衣裳,側首瞧著窗外的大雪已經堆了近尺深,忽而想起自家的柿子還掛在樹上冇摘了,經這一場雪,怕是要全掉下來了。

好端端兒的,羅根旺怎的提起他來?

洗罷了碗,他就會替她洗腳,當然,他那地痞痞性不改,故事也就從天文地理變成了呂洞賓三戲白牡丹。

錦棠旋即愣住。

羅錦棠也順順溜溜,踮腳從牆頭取下針和線,找了塊色彩附近的布片,比劃著剪出一個風雅塊,便替陳淮安補起了衣服。

不過,確切他也誠懇,夜熟行不伸腿不碰,隻占半點被角邊子,就那麼生生兒的捱著凍,一夜往天亮挺。

錦棠見他轉過身來,背上撕爛著一塊,棉花絮子都飄在外頭,忽而湊鼻子過來嗅了嗅,兩隻水兮兮的杏眸兒裡飄過一絲調侃,鼻嗤一聲笑:“又去吃酒了吧,酒後跟人打鬥,連衣服都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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