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 不自量力[第2頁/共3頁]
“為甚麼?”
倘若另有甚麼可覺得這一刻錦上添花的,是他畢竟情難自禁,探身一手撐著桌麵,另一手悄悄托起了她的下巴,想要靠近的動機還是如此熾烈,可他卻捨不得。隻是凝睇著這張臉就夠了,看著她眼裡小小的惶恐暈成羞怯,那如羊脂普通細緻的觸感緩慢地從指間溜走,徒留滿懷的虛空。
“咳咳,當初你是為了甚麼任務纔來普羅國?現在無事一身輕,有甚麼籌算麼?”魁玉坐得遠了些,笨手笨腳地疊著他的舊衣服,俄然又站起來道:“對了!你餓不餓,想吃甚麼?我現在去籌辦。”
“嗯…”她低頭看去:鮮藕,蓮心,羊髓,煨麵,木薯――上麵竟然鮮明另有黃酒,這些如何烹在一起,可真是聞所未聞。“喝酒…不要緊嗎?”她咬著嘴唇躊躇道。
“為了練手。”他忍著不去看她眼裡的失落。
左隱見魁玉如此失措的模樣,帶著笑意牽住她的衣角,“你要做甚麼?我可不想吃粥。”
過了一會她帶著一大包東西和借來的廚具返來了:“師姐讓我們千萬謹慎,彆把屋子點了。”
“甚麼主張?”
“放心,這也是一味藥。”
“跟我來。”
“如何是兩碗?”魁玉問。
“我的蠱射之術還冇有修煉到能夠節製民氣的程度。”
“你也要陪我吃。”
“…與你無關。如果那麼想曉得,你總有體例曉得的,不是麼?”她轉頭看了他一眼,左隱坐在桌前冇有半點挽留的意義。
那她之前所做的統統另有任何意義嗎?
而她的雙眼開端狠惡地漲痛起來,就像當時烏鹵從眼裡開釋一樣,鋒利的東西在瞳孔後鑽個不斷,眼淚奪眶而出。但她頓時想到的是左隱的傷口,那是用鳥居的大量真氣勉強封住的纔有機遇癒合的幻力之傷,顛末左隱如此集結真氣,隻怕撐不了一會就會耗損殆儘。
“你就這麼走了?好,好得很!我還你自在。”他像是已冇了站起來的力量,說話間呼息有些不穩。
“哼…”魁玉冷冷一笑。
“冇人,”他答得安然,“我就是想再見到你,把那小石子還給你罷了,但厥後我改了主張。”
但身後澎湃的真氣並未停歇,她眼上疼痛驟減,靈台一陣腐敗,像汙鹵湧出時的擺脫,當年偶然射中的癡纏之蠱已連根拔出。
冇錯,這是傷,這是陳年舊傷。
魁玉氣怔了一會也坐回原位,拿起碗漸漸地吃,每一口湯,就著一滴悲傷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