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遺珠[第1頁/共5頁]

庚敖憤怒，當時拂袖而去。

庚敖微微一笑，接過飲了。

又道：“瞧我，因了體貼，隻說些敗興之言。”

伯伊夫人笑著將庚敖引入，二人分坐各一張食案以後，女禦魚貫而入，以各色食器進獻酒食。

她悄悄地抬起眼睛，望了一眼麵前漂亮的年青男人。

簾幕微微顛簸，如同風吹水麵，盪出層層波紋，波紋裡出來一個手執玉簫的紅衣少女，微微低頭，朝庚敖行來，到他麵前，行了一禮。

“孤不食鹿肉。”

他往王寢行去。應門的側旁已站了一個紫衣寺人，似等候好久，張目四望，見他身影垂垂行來，眼睛一亮，躬身小碎步地到了近前，道：“君上歸安。伯伊夫人知君上歸，欣喜不已，設食為君上拂塵洗塵，著奴前來恭迎君上。”

少女用害羞帶怯的等候目光，望著本身。

她輕拍雙掌，便有一列綵衣舞女入內，禮畢，一道低垂於地的帳幔以後，傳出一縷婉轉簫聲。

“為先王之祭，宮中禁樂已足一年。阿嫂知你常日辛苦，特地排了一支新曲，以樂侑食，解子遊路上風塵。”

舞女彩袖翻飛，彷彿驚蝶，中間又有笙簧伴奏，隻是不管這翩翩舞動的舞女還是那笙簧之聲，都似在襯托簫樂，它無處不在，幽咽迴旋，嫋嫋婷婷，絲絲入耳，直至最後消聲，餘音卻還猶在耳畔迴旋，久久不散。

他的視野正定定地落在本技藝中挑匕裡的鹿肉上，神采看起來有點奇特。

……

伯伊夫人笑道：“她便是我的阿妹，名妱，前些光陰我染了場風寒，妱入宮來陪我，我病好後，捨不得放她回家，又留她在宮中多住了幾日。妱疇前在家中，常從父兄口入耳到對君上的美辭，知君上你卓偉不凡，氣度蓋世，雖未能得見君上之麵，卻神交已久。我恰又得知子遊不日歸，便叫妱為子遊作了一曲，方纔獻醜，幸虧子遊不嫌她方纔簫音刺耳，如果敗了子遊的興，那便是妱的罪惡了。”

伯伊夫人咬牙道：“若捉到公開教唆之人，千刀萬剮，也不敷以消我心頭之恨！”

一曲結束，伯伊夫人問。

“教唆之人可有端倪了？莫非又是楚人所為？”

庚敖不過掃了一眼，將周王帛書丟在結案頭上，嗤了一聲：“孤何來的餘暇，替他尋這滄海遺珠？”

庚敖微微一笑：“行雲流水，飄飄如繞雲宮。”

“子遊覺得這簫聲如何？”

一年之前，烈公活著之時，為他這個王弟擇了晉侯之女聯婚。當時議親隻停止了一半，烈公便不幸身亡，婚事隨後擔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