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2頁/共3頁]

女子伸出瑩白的手，接過那枝杏花細細打量，卻冇說出要買下杏花的話來。

一貫不喜多話的女子輕聲問：“你但願我買嗎？”

小女人下認識的往身上蹭了蹭手，方纔誠惶誠恐的借過玉鐲，恐怕一不謹慎就打碎了這貴重的物什。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還是將那玉鐲子還給了女子。

瀠洄內心說了一句：一看就是第一回聽這段故事的，冇有見過世麵。

枯瘦的老樹從青磚瓦房中探出細弱的枝椏，枝上嫩芽早已伸展成小小的新葉，偶有懶怠的雀鳥兒停在上頭安息一陣，撲棱著羽翅清脆的叫上兩聲，便萌收回些許的活力。

小女人說完便低下了頭，一副難為情的模樣。

“這公主啊……”先生明顯很享用這類被人諦視的感受，尾音拖得長長的，吊足了世人的胃口。

瀠洄不由晃了晃神。

“長寧公主去哪兒了？”有人非常恭維的問道。

小女人眼中的光彩稍稍暗淡了些，卻還是不斷唸的說：“但是我手上的杏花兒和這街上的杏花兒都不一樣。”小女人殷切的將手中的杏花遞給女子，但願女子能瞧出它們之間的不同：“您看，我這枝杏花兒是這青石巷裡最美的一枝。”

輕浮的紫紗簾緩緩拂動著，女子的容顏在時明時暗的光暈下影影綽綽，一如窗外菸雨普通迷濛。

世人不由唏噓，“生逢亂世，自當是成王敗寇。敗而不降，寧死不平，這魏國王族也算是殊偶然令的了。”

她剛想走上前去將小孩子拉開，免得穀主發怒，卻瞥見了令人驚悚的一幕。

她聽這先生說這一段已經說了八回了，每年的三月二八，這平話先生都雷打不動的說這臨安舊事。這事兒是舊事，這說的話也是舊話，平話先生說了八年，一個字都冇有變過。

亦或者說，是除她和穀主以外的其他聽書人。

“我冇有銀子買你的杏花兒，你且將這個拿去吧。”

女子一步一步走的極慢，彷彿是在看甚麼，又彷彿甚麼都冇看。瀠洄不敢粗心，亦步亦趨的跟在女子的前麵。

見過世麵的瀠洄百無聊賴，轉頭看向了坐在窗邊瞭望著遠方的女子。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豪傑。是非成敗轉頭空……”頭髮斑白的先生拿動手中的摺扇搖啊搖，鬚髮飄飄，看著倒真有幾分仙風道骨：“本日我們不說彆的，隻說這臨安城……”

已是辰時三刻了，臨安城已褪去了夜裡的沉寂，垂垂地染上了一股塵凡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