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辭舊迎新[第2頁/共5頁]

楊初眼眶都紅了起來，上麵一片低低的群情憐憫之聲。老帥沉吟道：“既如此，你便歸去吧，我寫個摺子呈給皇上，此番北征替你開個假，歸去好生陪陪你父親。”

龐大無垠的虎帳橫亙田野，旗號飄蕩望不到邊。中軍大帳，一杆金邊大纛傲然聳峙，獵獵飛舞。帳內，一個老帥端坐在上首正中，正在一麵案幾上的軍情奏報，一麵向上麵兩邊正襟端坐、目不斜視的初級將領們報告著甚麼。

“朕年初偶遇風寒，並及咳嗽，再至咯血，終究病勢沉重臥床不起，朕自知大限已至，但此生波瀾壯闊，本日雖憾無恨，肺腑之言。卿之與朕，微末瞭解，屢克磨難，誠為大秦佐命功臣，朕雖不言，心中實感。後至齟齬，非朕所願，料來卿亦含悔，造化弄人，夫複何言。現在朕將與卿永訣，過往恩仇情仇，願即溶解，如有來生，再敘手足之緣。”

山風冷冽，群峰一片蕭索。草枯葉黃的山頂，一片無聲抽泣，隻要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久久迴盪在六合之間，繚繞不散。

老帥擺擺手，麵上多了些親熱，招招手叫他過來坐，道：“其間無人，玄恭便不必如此拘禮罷。”

三日以後，隴西郡，首陽縣。

好像好天轟隆，老者一個踉蹌，滿麵慘白，滿身彷彿頓時僵住了類似，直瞪著眸子道：“你……你說甚麼！大行天子？這，……這是甚麼，意義？”

“嗯。你先看看這個。這是我籌辦寫給皇上的奏疏。”老帥說著話，遞過來一封紙箋，慕容恪有些吃驚，但並冇有說甚麼，躬身接過，舉目便看。

說著，老帥已是滿目期盼和讚成：“記著，清平天下，來之不易。鑄就強大大秦，是多少人流血捐軀才換來的！疇前，韓相將重擔交到我手上，現在我對你寄予厚望，今後能儘早擔負大任。比方薪火相傳，你儘力罷！”他用力拍了拍本身的坐位，“隻要你好好乾，這個位子，遲早等你來坐！”

老者出屋以後，昂首望望天，又掃一眼麵前高聳呈現的一行人，見並不常來的首陽縣令也鮮明在列，便嘲笑道：“我這裡多少年都是鳥不拉屎，本日怎地卻來了這很多人？”他滿麵的桀驁不訓，“如何，怕我是個隱患，畢竟放心不下，要來賜死我了麼？”

老帥麵色安閒，悠悠道：“我早有此意了。喚你來，也是想正式和你交代一番。此次北伐，我跟你交個底，隻能小勝，冇有大捷，至於全殲柔然，實屬妄談。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