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丈夫相交[第2頁/共3頁]
“有的人家,不給活計,還罵娘也是雜胡。娘老是默不出聲,忍辱分開。但她趕上有人罵我,便護我在身後,大聲斥責對方,成果我母子倆更是被人笑罵一頓。”
“高兄弟,你這屋中,點著兩隻蠟燭,便也夠了。為何一下子點了八根大燭,把個屋子照得白天也似?”
兩人推杯換盞,你來我往,不一會,氛圍已是和諧的很。
“但是我們娘倆還要活下去啊!我娘就走遍十裡八村和縣城,主動上門,挨家挨戶扣問可有衣物浣洗。”
“好!你我便以兄弟相稱,同謀一醉。”
高嶽隻道他不會笑,卻冇想他也能縱聲暢懷,看模樣是完整放鬆了下來。
冇待他說完,高嶽卻兩步上前,一把拉住韓雍,將他拉進屋內,將他按坐在木幾旁的椅子上,韓雍莫名不知以是,剛要站起,又被高嶽笑嗬嗬的按坐下。
高嶽卻冇有笑,坐直身子,正色道:“孟子有雲,食色性也。男兒漢大丈夫,磊落風雅,睏乏則眠,饑餓則食,何必做那為人所不取的小後代態?”
四盤家常小炒,分量充沛,肉紅菜綠,香氣撲鼻,圍擺在一盤濃油赤醬的紅燒河鯉邊。
“這食盒雖也有些保溫的感化,但久候韓兄不來,怕菜一涼,就失了味道。我便放在被褥裡捂著,先明說,那被褥我還未曾睡過,韓兄切勿嫌棄,嗬嗬,請。”
韓雍聞言先是一愣,臉上漸漸的冇有了笑容,最後陰沉蕭索了下來。
他支著額頭,沉默半晌,又歎口氣道:“是韓某失態了,倒讓高兄弟見笑。”
“半夜裡我起來解手,瞥見娘還縮著身子在那洗衣服。我問她如何還不來睡覺,她說快了,快了,雍兒最乖,先去睡好不好。”
“啊。是高司馬。韓某剛纔忙完公事。你這是?”
“不幸她是一個女子,如此的不顧羞怯,拋頭露麵,隻為賺口糧食,給她的孩子吃。”
高嶽笑吟吟地從食盒內不緊不慢的端出了五盤菜,兩壺酒,在木幾上擺好,又拖過一把椅子,在韓雍劈麵大喇喇的坐下。
“這也奇了。”韓雍被高嶽弄得實在是一頭霧水,卻又獵奇不已,當下乾脆坐著不動,看他究竟弄出甚麼花腔。
韓雍話匣子不開則已,一開則不成清算。他滿腹苦衷,或心傷,或沉重,或憤激,都沉寂心底,像那暗潮湧動的火山內部,翻滾沸騰,直炙烤的心頭刺痛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