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頁/共3頁]

望著她驀地間驚醒，麵上還掛著驚駭，可眼中倒是寒意四起，有如酷寒的冰窖普通，劉嬤嬤內心一驚。

劉嬤嬤早已是心疼不已，素婕突如其來的行動更是惹得她也一陣鼻酸，手忙腳亂的環繞住懷裡那瑟瑟顫栗的女子，輕聲的安撫著。

自打重生以來，過往的一幕幕像皮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一閃過，渾渾噩噩間，已經疇昔了將一個月。

再次展開眼睛，本來覺得看到的會是地府的可駭與陰沉，是該喝孟婆湯、過何如橋、跳入循環，反覆人間痛苦……卻不想再睜眼竟已回到了疇前！

呆了好一會兒，素婕這才從夢境中回過神來，現在的她還不是皇後，這世上也還冇有霽兒。

“現在是甚麼時候了？”

霽兒是她入宮三年後生下的孩子，也是她入宮七年來獨一得以出世的孩子！

得了令，小廚房忙著燒了熱水，大丫環柳葉帶著兩個二等丫環在浴室做著梳洗的籌辦，找了潔淨的衣物，點了熏香，又在浴桶裡灑了春日收起來的凝乾的玫瑰花瓣，浴巾、梳子、香膏……統統都要籌辦齊備。同為大丫環的柳心批示著小丫環們提了木桶到小廚房打水，再一桶桶提往臥房的洗漱間。

她才十三歲……不該有如許的眼神纔對……

藉著點燭而背過身去，聞聲問話聲，謹慎的擦乾了眼裡呼之慾出的淚花，又將紅珊瑚所製的燭台上的十一支蠟燭都撲滅後，心境也安靜了些，這才答覆到:“剛過四更天，還早著呢！”

聽不出來曾哭過。

剛過完四歲的生辰，本該活蹦亂跳的年紀，卻在一個北風吼怒的雪天裡，莫名其妙的墜入了禦花圃裡的那口老井當中，待小寺人將其打撈出來的時候，小小的身軀都已經生硬了，臉上還留著死前驚駭而痛苦的神情，暴露在外的皮膚慘白如紙普通，脆弱得彷彿一戳就能破個洞穴！

砭骨的寒、冰冷的雪在素婕展開眼的一頃刻間儘數消逝得無影無蹤，本來烏黑如墨的夜晚也多了一道昏黃卻暖和的燭光，獨一穩定的，是屋外吼怒而過的風！

“皇後素氏，得沐天恩，貴為國母，然其恃恩而驕、恃寵放曠，縱私慾、進讒言，結黨營私、弄權後宮，傷害皇子、威脅嬪妃，有失婦德，難立中宮，經哀家查證，現論已定，實屬十惡不赦，今肅除統統封號，加恩賜令他殺！”

重生返來，她早已不是疇前阿誰隻知勉強責備的素婕了！

這裡不是禦花圃，也不是景仁宮，而是國公府，是她出閣前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