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話 兵不厭詐[第1頁/共5頁]

你們倆，不但是知己。

甘寧本能地按劍起家，金髮飛舞，腰間的鈴鐺收回一聲清脆的“叮咚”。

“真過分，”甘寧俄然把嗓門提大了很多，攥緊青筋暴突的拳頭，狠狠砸在案桌上，“我分開臨江城快十年了，一起上還冇有哪個豎子敢跟我過不去！”旋即滿臉通紅、劍眉倒豎，麵向中軍帳的方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周瑜你欺人太過！”

“公瑾啊……精確來講是幾個兵卒，”甘寧嘟噥道，一臉不覺得意的模樣，“他跟公覆鬨翻了，命令打黃將軍一百軍杖，我看不下去就上前勸了兩句，喏，這就是報應。”甘寧舒暢地閉上眼睛，金色的頭髮亂糟糟地攤在蘇飛的床榻上，身下床褥上還留著蘇飛身材的溫度。

燭火哧啦哧啦地放射著，此時燒得正旺。

伯言，如果我的感受冇錯的話，我和你，彷彿有幾分類似呢。

闞澤內心發緊，汗也冒得更快了。扭頭看甘寧的時候，那傢夥還一副肝火未消的模樣。金黃色的頭髮被風一吹，再加上身上縱橫的傷痕，又顯得有幾分落魄狼狽。

淩統，果然是他。

淩統嘴角漾起淡淡的笑。

……

“你說甚麼？”蘇飛嚇了一跳，“誰打的？”

“早些時候公覆被打慘了，當時你還在睡覺，”甘寧牽動嘴角笑笑，持續保持“大”字形躺在蘇飛的床上，“真不曉得你比來如何這麼困。”

翌日，氣候完整陰沉起來。太陽看上去比之前見過的要大很多。不遠處就是烏林山了。長江北岸的山本是未幾見的，但那片地區的山嶽連綴起伏，偶然候太陽就從群山裂縫裡暴露一點兒，亮晶晶的。江風還在吹，從南岸的峭壁呼呼地吹向備案的池沼地，異化著陽光披髮的暖和氣味。季冬的江風蠻冷，但也見見有了一丁點兒春回大地的感受。江南的春季自是來得早去得晚，而在夏季的序幕裡，最瞻仰的不過是次年初春了吧。

呂蒙底子冇理睬甘寧那既難堪又無法的模樣，而是按劍直立，目光通俗遼遠地小角度俯視天空。雨已經完整停了，方纔灰濛濛被烏雲覆蓋的蒼穹垂垂變得亮堂起來。未幾會兒，烏雲散去了，陽光好似奸刁的孩子，從烏雲的裂縫裡騰躍下來，帶著暖暖的味道，給江水、絕壁和營帳都鋪上了一層金子。江水的波瀾裡有粼粼的金光，如果細心看，還能看到倏忽即逝的遊魚身影。

“當真？”蘇飛望著帳外一片沉寂，皺起眉頭，滿臉寫著不信賴。

甘寧微微一怔，俄然模糊地聽到帳外有聲音——固然風聲很大，但不像是風聲，而是風聲中異化的一些其他的聲音。燭火更加搖擺，俄然在軍帳的帆布上投出一道黑影，但那黑影很快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