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話 猶豫不決[第2頁/共4頁]

但是對我不可。

那種笑容幾近未曾呈現在甘寧臉上過。那邊麵飽含了迷惑、默許、不安與從未有過的嚴峻。一刹時，甘寧俄然想將本技藝中的杯子也彈落到地，與那隻滾掉隊停下的杯子碰撞一下，藉此表示周瑜本身的態度，但畢竟還是按捺住了這股打動，轉為無聲的認同。

說實話，我真正不想看到的，是你和主公會是以事而遭到太夫人的懲罰。

那神采裡已然褪儘了昔日的暖和，轉而塗上了一層六親不認的、冰霜般的色彩。

……

“劭兒，從今今後，既然加了這頂豫章太守的烏紗帽，你便是我東吳官吏了，”顧雍替愛子整整發冠與流花結，“你十歲有五時舉孝廉，而後一向讀書而不聞政事，為父怕你下車伊始……”

顧劭悄悄地聽著，也不作聲。微低著頭的角度讓父親恰都雅不到他的神采。

“興霸，”蘇飛俄然警悟道，“你冇事吧？”

顧雍雙手在身後背在身後，緩緩在顧氏堂屋裡踱步，神采莊嚴，被光陰風塵雕鏤出深深陳跡的麵龐滲入著半百人生的沉穩慎重。

“興霸，你賜我一句實話，”好久的沉默後，蘇飛開口說道，雙眸黑水銀般通俗，目光筆挺地射向甘寧的臉，“就算承諾了多數督，就算他真的把‘軍法’二字擺在你麵前，倘若太夫人看中了劉備，你就真的會對他動手嗎？”

“交給我吧，”甘寧果斷道，“謹尊軍令，一旦太夫人看得上劉備，就在北固山半山腰，要了他的命。”

階下跪著一個皮膚白淨、唇紅齒白的墨客模樣的年青人。因為生得白淨，精美的五官分外光鮮。八尺身高，身材均勻，穿戴一襲天藍雲紋的白底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麵的乳紅色對襟襖背子。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美的白玉發冠當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鄙人額繫著一個流花結。

“打住，”甘寧彷彿不耐煩了，朝他揮揮手錶示他不要再發言，又心煩意亂地環顧四周——除了蟬聲外，冇有一點兒響動，“這個勞什子就撂給我了。”

“劭兒。”

“還能做甚麼，”甘寧苦笑道，“劉備來江東了，要與孫郡主結婚——你感覺多數督能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遇？”

“甘將軍如果情願，便請立下軍令狀——但我不會難為你，”周瑜見甘寧神采有些呆滯，彷彿有些不放心，“如果甘將軍不肯意親身對劉備脫手，我能夠另換人行事。”

甘寧不動聲色，轉動眸子跟著那隻杯子停下，旋即知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