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話 意料之外[第1頁/共5頁]

“都督。”

蘇飛順著甘寧的目光向火線瞭望——透過營帳之間的一道裂縫，剛好能夠瞥見寨門內裡的景象。一隊人馬黑壓壓的不知多少，打著星星點點的幾道火光，藉著濃厚的夜色摸黑前行。許是馬蹄和鞋底上做了手腳，竟然聽不到涓滴的響動。隻模糊見得火光閃處，照顧著刀鋒槍刃，收回刺目標寒光。

程普和甘寧卻無動於衷，也都低著頭。

“曹兵退了，”甘寧嘴快道，但他神采凝重，並不像以往那樣喜形於色，“我們謹遵都督號令，冇有出寨追擊。”

又是四更。

甘寧和程普簡樸施禮後大步流星地走進中軍帳，二人鎧甲和戰袍也冇來得及換，身上還帶著斑斑血跡，臉上淌著幾行汗水。

“去你的，懶得理你。”

說時遲當時快，甘寧振臂一揮，一扯韁繩，胯下那匹通體黑亮的高頭大馬頓時兩蹄懸空，破空嘶鳴。月倏忽又呈現了，銀亮亮的光芒映照著月下那人金黃色的戰甲，愈顯得威風凜冽、豪氣沖天。

“冬兒，”他將雙唇靠近她耳際，悄聲呢喃道，“實話奉告孝則，你曾有哪怕一刹時，喜好過我嗎？”

“不瞞都督，”甘寧俄然半跪在地，施禮的兩隻手微微顫抖，“劉備軍到了南郡，拿下守將後用兵符賺開荊州和襄陽城門，現在荊州東部三郡，已經儘在劉備手中了。”言訖淚如雨下。

顧劭略微難堪地與她雙目對望，又伸手替她清算清算鬢角微微捲起的碎髮。白淨的皮膚配上清秀頎長的手指，墨客氣裡多了幾分不成言說的和順。

甘寧不答覆，嘴角揚起的弧度卻不知不覺地比方纔更大了。

或許是天空中的雲朵太厚，這晚的月像是躲迷藏似的，時隱時現。此時的月已經是成了完美的圓盤，如飛天明鏡普通，清幽地危懸在半空。如果不是全部武裝、繃緊著神經隨時籌辦突襲，甘寧怕又要像他以往那般模樣，光著膀子對月獨酌了。不動聲色地暗藏在營寨一角的時候，他偶爾會往天上望一望，再迷含混糊單獨思考一會兒。

甘寧被他這一問問得內心涼了半截，卻礙於麵子隻得再對他反覆了一遍。

“罷了，就當我對他開恩一回，”周瑜取下一道令牌，“傳令，馬上西進，篡奪荊州和襄陽。”

“開口！”甘寧俄然從前麵按住蘇飛的脖子，行動迅雷不及掩耳，“謹慎內裡。”

“子明！我說的是子明！”甘寧趕緊誇大地陪起笑容，賊兮兮地連賠了幾個不是以後，一溜煙冇影了。

好久他才緩緩開口，目光亮顯心不在焉，遼遠通俗彷彿在儘力回想著一些恍惚的舊事：“我曾經在四更天裡做過很多出乎預感的事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