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下雪了[第1頁/共2頁]

少年歪頭思考，彷彿想不通，“算了，你既恩仇已清，我要拿你受鞠問罪。”

他抬起眼，神采穩定：“那又如何？”

我捂著嘴，渾身發顫，女人的屍首被他生生刨成兩瓣，圓滾的大肚放射血霧，癟了下去，掉出兩塊軟踏踏的血肉。

“哈哈，我因仙顏，被愚民傳為妖女，被四國君王玩弄，到處轉贈，終究淪為軍妓，被人欺侮致死，我死於悠悠眾口，這天下之人都是我的仇敵！我做錯了甚麼？！我又騙了你甚麼？！”

我忍不住抱住本身的肚子，少年彷彿聽到甚麼，閉著眼，麵向我這裡，提著滴血的劍走來，對著我漸漸舉起劍。

他還是個少年形貌，烏髮稠密，眉眼和我熟諳的模樣完整不一樣，可我就是曉得，那是他。

怪物俄然發瘋，嚎叫道：“審我？！誰有資格審我！我身負委曲，無報酬我平冤，我清理恩仇，倒有人蹦出來問罪！這天下的事理太好笑了！我要看看，憑你，能奈我何！”

我被推了一把，喘著粗氣睜眼，滿臉水痕，分不清是汗是淚。

麵龐恍惚的人道：“你肇事了！你放歸去的阿誰女人，墮入魔道，調撥四邦反目，現在人間亂成一團，百姓水深熾熱，死的人擠塌何如橋！”

我在高鐵上略微睡了一會兒，受許清凡講的故事影響，我夢到了許儘歡。

我臉上掛著淚，伸手抓他，那些煙霧避開我，我的心瑟瑟顫栗，哭著喚他：“許儘歡——！”

報信的人要瘋了，跟他解釋不清，拖著他跑向遠處。

我驚駭極了，用力抜著岩漿中的腿，哭喊道：“不要！許儘歡！不要！”

“甚麼如何！人不是你放走的？！”

我要跟著他走，腳下踩著泥潭，一步走不開。六合倏忽倒錯，天幕如同濃稠黑血，大地彷彿燒紅岩漿，我踩在岩漿裡，灼痛難耐。

女人被他掐著脖子，嚇嚇喘氣，摸著大肚彷彿要說甚麼，許儘歡低頭看她，她突然發難，口中噴出濃煙，撲了許儘歡一臉。

許儘歡祭出寶劍，輕靈一閃，避過統統進犯，我焦急地捏了一把汗，還好他看著幼年，本領不小，輕鬆化抒難機，從屍山中抽出一個半死不活的大肚女人——她竟懷有身孕！

他單獨坐在夜幕下，撐著下巴，睜大一雙烏黑美目，悄悄發楞，烏黑的小臉橫平豎直，冇有一點情感。

“她說了，她誌願承擔惡果，隻要讓她歸去清理恩仇，她願再不入循環，永久受無間天國酷刑折磨。”

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道：“騙你？冇騙你呀？我這不是終究恩仇兩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