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頁/共3頁]

“試著動動看。”雲寒汐依言伸了伸手指，轉了轉手腕，竟一點也不疼了：“感謝婆婆。”段瑾書嗔怒道：“在說謝，婆婆可就不認你了。”雲寒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曉得了，婆婆。”轉而又對著一旁笑吟吟的張玄居道：“爺爺，快教我吧！”

雲寒汐站上小板凳，用鎮紙壓住一張白紙，伏上身去拿筆灰墨蘸深墨，執筆懸胡想了一想便落筆用側鋒逆交運筆，表示出老乾邊沿的毛色質感，隨即順勢用分歧是非的弧線逐步勾畫出了老乾的形狀，行筆有虛有實，筆意矯捷，再略微裝點焦墨苔點。雙勾加皴畫出枝椏，畫細枝嫩莖時行筆則用濃墨中鋒，柔中寓剛，線光亮勁健不帶澀滯，以提按表現嫩莖的柔韌和“俏”。如此畫出樹乾。

張玄居也不在乎這個小傢夥看破了他的心機，看這孩子少有的火急也就拉著他的手到了書房去。

張玄居鋪好宣紙，沾上濃墨按貫法一筆長，二筆短，三筆破鳳眼，再輔以淡墨襯上幾葉。寥寥數筆一株蘭畫得空靈超脫，很有仙風道骨的意味。

半生畫竹，平生畫蘭，從蘭花的畫法中便可看出一小我的心性。張玄居尤愛蘭花，教雲寒汐得第一堂課便也是畫蘭花。

確切是撿了個寶貝門徒，如果說之前對他是滿滿的心疼，那現在恐怕害的加上一份等候，畢竟悟性如此之高的孩子不好尋。張玄居轉念一想，會不會是偶合，便成心磨練他一番。

窗前是一方書案，上麵整齊地放著幾遝架，鎮紙。書案的腳邊零零散散地放著幾卷畫軸。靠門的牆上還是是一麵高高的書架，上麵放滿了書。

放下筆低頭看看專注的雲寒汐問道：“可懂了？”雲寒汐也不點頭，也不點頭，冷靜地盯著紙上的蘭花如有所思，緩了一會兒才望向張玄居答道：“懂了。”

梅花則用淡墨勾其表麵，圈出的花似圓非圓，意在周遭之間。再用濃墨點蒂，倒暈勾蕊於筆尖上蘸淡色，沿花的四周暈染，隨染隨將筆肚下按，使筆上的淨水著於紙麵，襯托畫麵。

“嗬嗬，何必急在這一時，待吃過飯也不急嘛。”

手裡一向抱著被捂得嚴嚴實實的雲寒汐，一起發揮輕功到了竹林外，直到一陣冷冽的暗香傳來才停下。張玄居指著遠處的那株孤零零的梅花樹對懷裡的雲寒汐說：“瞥見那梅花了嗎？好都雅看，歸去給爺爺把它畫下來。”

張玄居表示他動筆，雲寒汐則有模有樣地學起來，不消一會兒即成。片片蘭葉力透紙背，提，按，轉都恰到好處，躲避蘭葉的柔滑質感，凸起表示葉片堅固的力度，如若刀削。而重用淡墨，以濃墨加以裝點，似是韜光養晦的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