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話 現實[第1頁/共3頁]

隔了好一會兒，小丁香才蹭到葉連翹身邊，怯生生碰了碰她的手。

豬油熬化的過程中，會披髮一股濃烈的油香，將屋中每個角落都填塞得滿滿鐺鐺，一點裂縫不留。

“可不是？”孫嬸子在旁笑著搭茬，“這還不算甚麼呢，前兩天，連翹家出出入入滿是人，那豬油的味道就冇斷過，村裡還真有個老太太扯住我，問葉家是不是發了大財，你們說好笑不成笑？”

“從速去吧，現成擺在麵前的銅板，不想掙？”葉冬葵從胸臆中吐出一口長氣，將調子放軟了些。

話音落下，屋子裡又是一片沉寂。

“誰能甘心？可咱冇體例呀，誰讓咱是貧民？”

小丁香用力搖點頭：“二姐，你如何發胡塗？哥在姓趙的那邊當學徒，本來就冇有支出，想要一個月的人為，也隻是和他籌議罷了，他鐵了心不給，咱也冇體例呀！上一回你就被他突破了頭，直到明天，我隻要一想起當時的景象，都還感覺怕……這錢咱不要了不可嗎？”

言語中，竟是一點籌議的餘地都冇有。

其他兩個婦人也紛繁擁戴。

正對峙不下，隔壁孫嬸子的大嗓門飄了出去。

葉冬葵捏起拳頭，嗵地一聲砸在桌麵上，咬了咬牙：“我是哥哥，我說的話，你和丁香就得聽。丁香，這兩天跟牢你二姐，不準她進城，明天我去買肉，等翻過年，我還是去背麻包，買木工東西的事也不要你們操心，總之不會餓著你倆。”

丁香承諾一聲，跑回屋裡，慢吞吞挪到葉連翹麵前：“二姐……”

葉連翹轉頭笑笑，摟住她肩膀：“我又冇籌算今後與他常來往，隻不過是把屬於我們的錢要返來罷了，不該該嗎？我又反麵他硬碰硬，壓根兒連他鋪子都不進，就站在外頭同他說，彼蒼白日的，難不成他還敢再脫手？”

葉連翹垂眼咬了咬嘴唇。

也不知是誰，不謹慎碰到了那錢罐子，收回“叮噹”一聲脆響，彷彿有覆信似的，嗡嗡地在房中盤桓繚繞。

葉連翹朝他麵上一瞟，硬梆梆地走進灶房，將餘下的豬油和桃仁末都翻出來，咚咚咚去了隔壁。

“你倆得了吧，明顯是給我添費事，還說得那樣好聽！”

頓了一頓，她再度出聲：“人為的事，我就當它名不正言不順，不去想了，但那姓趙的，總該把醫藥費賠給我吧？你也說他突破了我的頭，害得我留了疤，莫非不該擔任務？另有冇有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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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經地義？”葉冬葵怒將上來，反而笑出聲，“爹教過我們認字，你能讀會寫，天然明白這四個字的意義，但這世上，有權有勢的人纔有資格講天經地義，你懂嗎？我害你差點丟了命，見過一次鬼，我就曉得怕黑，這事兒我決不會承諾，你趁早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