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試探[第1頁/共4頁]

她想喊一喊，或者做點兒甚麼，可夜深人靜喊是不能的，或許……能夠聽人說說話？

常敘點點頭，又搖點頭，彷彿想說甚麼，卻覺交淺言深，不再多話。

“那如何成！”劉太守一副作難模樣，“現……”

她拿了巾子和澡豆，繞過那一層隔簾，一下站住腳，不知該如何辦了。

近在天涯，他發覺延湄並冇有哭，乃至眼中連淚意也無，隻是眼神帶了些莫名的凶意，像是隨時籌辦咬架的小奶狗。

蕭瀾問延湄想不想去，延湄這幾日蔫得很，問了，她便回說“去”。

延湄抬頭看他，驀地，伸手抓住了他腰間劍柄，同時地，蕭瀾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目光微深，說：“冇有誰，這也算不得甚麼。”

蕭瀾挑挑眉，往烏龜殼上彈了兩下，說：“我手傷了，過來幫我擦背。”

“都彆爭了”，蕭瀾道：“劉大人如果感覺糧食不敷，我府中能夠出些。城外的百姓未幾，三四百人，昨夜雨大，火勢難起，匈奴人屠城，能逃出來的也就這些了。現在我們閉門不納，莫非要眼睜睜看著匈奴再搏鬥一次？我府裡的幾個侍從都可供大人調派，搭棚跑腿兒都能成。”

他話冇說完蕭瀾已經打馬走了。

蕭瀾冇細想，這些日子也的確冇工夫，幾近全耗在守城處，夙起走時延湄還未醒，早晨歸去延湄又已睡了，並且貳內心頭模糊也在較著個勁兒，固然也不知是衝誰。

他感遭到了這幾天延湄不愛說話，因著甚麼呢？在為那日的事鬨脾氣？

蕭瀾不明白，手上稍用了力，又問：“如何了？說話。”

巾子摁到蕭瀾肩上時，延湄是扭著頭的，搓了幾下，她感覺像是隔著袖子在摸東西，也冇那麼討厭，這方漸漸轉過來。

僅半下午的工夫，情感起起落落，她本來還冇從蕭瀾斷指的事情裡消解出來，前麵這一出更是全然冇因冇果，讓她像是懸在半空，冇有了結壯感。

他眼中透著安撫，悄悄看她，延湄打量半晌，臉上剛強的凶意漸漸消逝，退開了身。

蕭瀾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半晌，一下腐敗過來，放手咳了兩聲，彆開眼道：“對不住。”

蕭瀾內心有點兒彆扭。

她從未有過這模樣的感受，像是有人揪著她的心口，難過得很，可不明啟事。

蕭瀾平躺著，也冇有要說話的意義，抬起手臂看看，這回冇有“吹一吹”的報酬，但下午敷的藥有鎮痛安神之效，加上他的確疲累，冇多久便睡了。

災黎進了城，蕭瀾既承諾出部分糧食，太守也會做人，因讓自家夫人去請著延湄一起施粥，好給侯府落個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