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相互[第1頁/共3頁]

兩人各自操心，直把心機都繞出了九曲十八彎，又都憋著不讓對方曉得。

季清菱路過之時，聽得那些個鏢師說話，心中一動，拉了顧延章的袖子，撿了一張離他們近的桌子坐了。又喚來鋪子裡支應的小二，點了一壺茶，幾樣小食，就此坐定。

鏢師們大半精力暢旺，中氣較足，又因長年在外，行路押鏢，少不得說話要比凡人大聲很多。季清菱與顧延章坐在一旁，倒把對方一大桌人聊的事情聽了個清楚。

院考考完，他也放下了心，如果按這兩場的手感，隻要不出不測，良山、清鳴兩院，起碼有一個是能入的。屆時入了學，好發展進，把免束脩的名額爭奪到了，再去奪那每月一回的第一，多掙點銀錢，也好養mm。

顧延章不過隨口一說，可季清菱聽在耳裡，記在心上。她想著對方下月便要過生辰，早早便存起錢來，也經常跟著秋月出門，探聽幾個檔口，想要送點可心的壽禮。

她擔憂將來，便鎖死了手頭的錢，除卻需求開消，以及顧延章身上的一些個東西，其他都不肯買。乾脆她上輩子甚麼都用過，現在粗茶淡飯，簡衣素服，倒也彆有一番興趣。是以顧延章說要給她再買小玩意，她心中是一萬個不覺得然，又想著，隻要本身收好了，東西不破壞，便不消再費錢去買了。

吃不能省，用不能省，這開源冇法，節流不能，季清菱隻得重新又撿起了筆桿，去抄那冊本，幸虧她一手字甚是標緻，抄書換的代價也比旁人高上三分。

眼看就要立夏，氣候漸熱，路上商販甚多，顧延章看到風趣的物什，少不得給季清菱買幾樣，都是不如何費錢的小東西。卻不想對方拿到以後，如同得了寶貝普通，十足包在手帕裡，謹慎收了起來。

兩人自來了這薊縣，除卻死當掉那塊玉佩所得的銀兩，並顧延章先前接了些書來謄寫，換了不到兩貫錢，其他時候，均是有出無進。上一回季清菱仿造了幾冊書，拿了四冊《困學紀聞》去書鋪子裡典讓，誰曉得被清鳴書院的錢邁老先生取走，厥後便冇了下文。

早晨另有一更，大抵在八點。

考場不遠不近，顧延章帶著季清菱且行且逛，未時剛過就到了昨日那茶鋪子。

本來這些個鏢師乃是都城而來，押鏢去往靈州，此時提及京中很多動靜，此中一樁，便是延州戰事。

因有這事，季清菱早把那幾冊《困學紀聞》當作打了水漂，隻籌算將來敷衍疇昔。

常日裡聊起天來，顧延章說到小時候練武，打趣間歎道，當初騎射工夫甚佳，現在連馬都好久冇騎了。又說疇前一名老武師教過他一套鞭法，耍起來極是有力，可惜現下也冇個鞭子，隻能捏著鞭訣，怕是日子過得久了，手感便要忘得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