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如影隨形[第1頁/共5頁]

海藻底下，一雙陰暗的眼睛窺視著岸邊兩人。

真的很軟，另有點淡淡的甜。

“昆鵬呢？”

是溫熱的，唔，比靠著冰冷涼的池底也舒暢一點。鮫族成年化人後都會變成溫血，以是他們在海裡也會喜好比較暖和的水域。

這鮫綃另有療傷的服從？今後倒是能夠拿來入藥。垂眸見小鮫還冇醒，他隻好又躺下，試著動了動被捲住的一條腿。

這小禍水在他榻上甩了甩魚尾，鼻底的泡泡，叭，破了，緊接著肚子收回連續串的咕嚕聲。

楚曦一覺醒來就感受有點小崩潰。

“可我見那人麵熟，又帶了很多人來，怕是來意不善。”

將黑布剝開，烏黑的廟內便是微微一亮，轉眼又暗了。

——腿麻了，轉動不得，且他一動魚尾便纏得更緊了。

隻是，竟有點捨不得。

小鮫咂咂嘴，強忍著一口咬下去的打動，舔了舔那道鮮紅的傷痕，嘴裡吐出一縷鮫綃，詳確的把男人的全部肩膀都捲了起來。他的臉蹭到男人尚還潮濕的頭髮，人族的頭髮這麼軟，這麼細，摸起來比海藻還要舒暢，聞起來有一股很讓人放心的淡香。

看著小鮫敬愛的睡相，楚曦有點不忍心把它弄醒，無可何如地榻上挺起屍來。盯著那一會大一會小的泡泡足有一個時候，他終究忍無可忍了。聽聞鮫人都晝伏夜出，恐怕是真的，他若不動，怕是這小鮫能一向睡到入夜去。他抱住大腿，遲緩地屈起來，握住了魚尾與尾鰭相連處較細的部分，冰冷的魚鱗滑溜溜的，一下全伸開來，像無數妖嬈的指甲撓過楚曦的掌心，癢得他打了個抖。

昆鵬擦了擦他手上的血，心疼極了：“公子，你可莫要去尋仇，我們寡不敵眾。”

那物事乍看起來隻是個形狀古樸的青銅戒指，並無希奇之處，可戒環上鑲嵌一枚暗紅的圓形石頭，不知甚麼質地，內裡模糊活動著血絲狀的光暈，像是一枚獸瞳。這奇石是他幼時吐出來的，也不曉獲得底是何物，便做成墜子掛在頸間當護身符。偶有一次帶著進了宮裡，竟被他那王叔身邊的國師重視到，拿著把玩了好久。

他展開眼，一滴眼淚朝高遠的海麵上飄去。

這小祖宗乾嗎呢？怕被他丟下以是冒死示好嗎？

“嗯，一早便交給了信使，現下信鴿都已放出去了。”昆鵬頓了頓，眼圈微紅，“公子……”

好輕易才抽出腿來，扭頭便趕上一對碧藍的眸子。

小鮫目不轉睛地瞅著他。白日光芒下看，它真是標緻得不成方物了，一頭長及尾部的頭髮竟然並非夜間看起來的純黑，而閃現出一種近乎墨藍的暖色，光芒度之好，賽過最上等的雲夜絲緞，上軀的膚色的確白得在泛光，若細心看，就會發明他上半身的皮膚實在也覆蓋著一層極其藐小的鱗，像抹了一層淡藍的銀粉，連臉上也有，那雙琉璃眸的眼尾天生上挑，是鳳眸的形狀，弧度極是妖嬈，又模糊透著鋒銳，一眨眼就跟小鉤子似的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