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如水[第2頁/共8頁]

淩晨在埋頭齋他冒然突入，一臉惶恐又退了出去，這會兒又來美意提示，怕蔡香晚要玩弄她，這皆是在幫她。但在西京時他剁入床板的那一刀，到現在仍還是如玉心頭的惡夢。

一向熬到半夜過了，區氏才猛得坐了起來，恨聲道：“還不走，矗在這裡做甚？”

吃完蟹黃再吃梨，她明天再鬨一天肚子，隻怕就要鬨到隔壁府老夫人那邊去了。因為有老夫人的點頭，並親身上門到區氏那邊討情，她才氣進門，現在妾身未清楚，一天暈倒二天拉肚子，區氏兵不見刃，直接能夠將她踢出門去。

她與區氏互換個眼神，問道：“誰去熬藥？”

若說張君這輩子內心所怕的兩個婦人，扈媽媽當排第一，母親區氏還在第二。他清嗓音問道：“何事？”

安敞連連叩首，磕磕巴巴道：“公主雖是假的，但法典與殘璽是真的。”

如玉已經繫好了衣服，方纔她是趴著，此時頭髮略抿抿還能看得過眼，遂一把拽住張君的手：“欽澤，你略等半晌，我們一起去如何。”

如玉鬆鼠似的自衣袖裡抖出幾塊西瓜和梨，丟入盤子裡，笑的非常誠懇：“玉兒，我不過裝了裝模樣罷了。”

……

如玉不過坐著把小凳子，聽她這話又在諷本身，遂將那凳子推開，撩裙跪到了地上。扈媽媽非常對勁的端盞燈出來，放到瞭如玉身邊。

如玉想起金合座便是一笑，應道：“有，果然如此。”

到了傍晚略有些涼意，扈媽媽在前疾步走著，蟬聲蛙聲到處，如玉悄悄勾上張君的手，悄聲問道：“你那兒弄來那很多銀票？”

張君道：“東宮賞的！”

“兒子瞧她端方的不能再端方。但母親若不喜她，雞蛋裡也能挑出骨頭來。”張君悶聲道：“她是否可堪為妻，兒子比母親更清楚！”

張君麵色烏青，攬過如玉的臉還想說句甚麼。扈媽媽在窗外又催道：“二少奶奶，莫非要奴婢出去奉養您穿衣？”

扈媽媽在旁冷眼看著這對小鴛鴦，跪在地上的時候手指還勾搭在一起，鄉裡來的小妖精，勾搭起少爺們來，能放下身材兒，能白日宣淫，大師族教養出來的，規端方矩的閨秀們怎能比得過她們。

張君默了半晌，表示如玉先走。燈黑火黯的，如玉跪到張君身邊，勾他手搖了幾搖道：“我陪著你！”

目送如玉帶著小丫頭出門，拐過彎子，書店門板隨即合上。安敞自書店內裡被拖了出來，膘肥體厚的大和尚，滿頭滾珠一樣的大汗。書架一行行縱深，瑞王趙蕩在方纔如玉走過的那行書架中不斷的來回走著，忽而轉頭，目似兩道利箭：“你說咱倆，你是王八，還是孤是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