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離村[第3頁/共7頁]

安康點頭如搗蒜：“滿是小弟一人的錯，嫂子一顆心都是向著大哥的，那沈歸不過一點癡心妄圖，我嫂子絕對不會給他一個匪賊做妻。”

張君不敢進渭河縣，實在是怕萬一父親張登從信匣裡翻出他那封信來，而後派人來追，或者遣人送信到縣衙，打算好的事情複興波折。但這些事情過分龐大，他也是打算先哄好如玉，回京路上再漸漸跟她解釋。關於金飾的事情，他確切早忘了。經如玉一提纔想起那值一千二百兩銀子的金飾尤還在瓊樓待月處放著。

他道：“大哥若想帶走我嫂子，儘管就此帶走既可，隻是她孤身一人跟著你投奔本土，前路如何我們皆不曉得，你如果帶她歸去明媒正娶做老婆，我天然歡暢不過。可若你帶她歸去以後，不能做老婆，隻養在身邊做個妾或者丫頭使，我便不能承諾，為此，你也得白紙黑字替我寫個包管，壓上私戳放在小弟這裡，等將來小弟也能一步步考到都城試春闈的那一天，白紙黑字，我也須獲得永國公府與大哥對個清楚。”

張君送走那掌櫃，合上門目望著這現在歸了他的小婦人，出語亦是緩聲：“雖於你這已是二回，可徹夜是我的洞房花燭夜，一兩銀子很值。”

……

他忽而回身，掰過如玉的臉，她眼神閃動著，總算敢鼓起勇氣看他，四目相對。張君道：“如玉，忘了沈歸，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跟我走，好不好？”

自打安康老孃亡故那日起，如玉這是頭一返來看魏氏。她到炕頭握起魏氏的手，叫了一聲二伯孃，魏氏眼中兩滴淚紮眼溝往髮鬢間滑著，張了張嘴，如玉卻聽不清她說的是甚麼。她怕這久病之人的口氣，又見魏氏猶自說個不斷，也知她必是說些悔罪的話，遂對付道：“我都懂，我娘與沈大娘也不怪你，二伯孃放心養病既可，好不好？”

張君跨步上了床，內裡天氣仍還敞亮，此時並不消掌燈。

讓一個村落出身的小孀婦成為公卿府第的二少奶奶，且不說有朝以來，不管那朝那代，都仿如癡人說夢。若以旁人來論，在京郊找處小縣城，為她置田置地，讓她自主起來，在或者在都城置處小院，與她做個暗裡伉儷，已是不負。

瓊樓遠遠在望，做為一家青樓，它修的比縣衙還要高，於藍天碧野下堂皇的如古刹普通。如玉回身瞧著張君將渭河縣遠遠撇在身後，心中忽而會心他怕是會撞見了送金飾那窯姐兒內心難堪，纔要特此繞城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