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歸途[第3頁/共5頁]

這是金合座的聲音。如玉回身四顧這青樓女子的香閨，臨窗處一張小畫案，案上攤著一張牢固在畫框上的雲母宣，宣上淺構著一幅春桃，還未上色。如玉見這筆法與內裡廊上那一幅幅的美人圖皆承一師，隨輕步走疇昔，見中間一隻白釉瓷的九瓣調色盤非常標緻，習畫之人也敬愛它，再今後，見一隻十幾寸的淺口大筆洗中注著淨水，水下彩繪的圖案非常標緻。

上到三樓，一起沿著一條臨窗的長廊往裡走時，如玉才真真是大開了眼界。這牆兩側所掛的一幅幅工筆，皆是或坐或站，或賞花或臨窗的美人們，美人們的姿勢雖含蓄卻挑逗，穿著或清冷或華貴，一幅幅看疇昔，功底皆非常的好。

如玉還要留意聽這金合座能不能再漏些口風出來，接著倒是衣服相磨的悉悉率率之聲，如玉暗聽這二人怕要入巷，又怕他們要出去，又怕本身無處躲，正自慌亂著，便聽待雲道：“大官人，奴奴本日身上不好……”

張君已經上了樓。如玉站在這隻要兩尺寬的小門上，瞻仰裡頭那鴉森森的木梯，過了半晌，張君複又下得樓來，身邊還跟著個麵龐約有二十高低的年青女子，這女子穿的非常素雅，墨青色的白衽短襖，上麵一條酒紅色滾邊的闊幅長裙，頭髮天然的攏在腦後，端倪間的神采非常倨傲。

知縣陳滿是待月的恩客，大把的銀子花招，卻看她一起隻給年青的小貶官兒送青睞，當然吃味之極。這就苦了金合座，要一味的從中調和，他也五十歲的人了，就算保養的好，幾天大宴下來也是力不從心。

……

再那知縣陳全，她還甚少見過，能替她尋甚麼好去處？

張君本提了袍簾要下台階，這時轉頭簇眉：“你不要我到陳貢麵前幫你們討情？”

並肩而行，張君問道：“可用了午餐未曾？”

瓊樓是一整座的三層高樓，呈品字形，一二層為主樓，三層為閣樓，今後還連著一處綿連進進的大院，那大院纔是龜公鴇母下人丫頭們所居之處，而這一整幢樓中走廊兩側的粉壁上皆掛著大幅裝裱過的書畫。如玉幼時習過工筆，到陳家村今後因為宣紙絹布太貴，柏香鎮上顏料色彩希少的啟事，每畫一幅都格外的貴重。

這待雲斂了一禮，等張君下台階出了巷子，才道：“夫人，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