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 163 章[第3頁/共4頁]

一罈喝完，程峪催著兩人分開。錢多讓旺財扶著，晃閒逛悠地走了，蕭礪卻不走，往羅漢榻上一倒，“我睡這兒。”

肩頭的痣，也許是從楊芷口中說出去的，可看到那些畫……他熟諳楊萱少說也有六七年，卻從不知她會操琴。

屋裡黑著燈，楊萱已經睡下了。

伸筷子又夾一塊排骨。

這倒罷了，如果兩人未曾坦裎相對過，夏懷寧怎會畫得那般逼真？

程峪彎了唇角笑，“要結婚的人到底不一樣，之前辦差返來可冇這麼麵子。”

蕭礪不言語，半晌道：“大哥再買兩壇酒, 冇喝夠。”

楊萱窩在他懷裡撒嬌，“一向比及二更天也不見人影，都不想理你了，但是捨不得……都快半夜天賦睡下，又被大人吵醒。”

蕭礪俄然想起，明天應允了楊萱一道買花燈，吃白湯雜碎，她會不會在家裡等著心焦？

蕭礪怔一下，回身回到東屋，三兩下脫掉身上長袍，鑽進被窩，張臂將楊萱摟在懷裡。

錢多已看出蕭礪有苦衷，趕緊勸道：“四哥不急在一時，冷酒傷身，等上了菜，讓旺財把酒溫一溫，哥兒幾個一起喝幾盅。”又想起平常一提到楊萱，蕭礪眼裡就沁出笑，遂道：“醉墨軒客歲冇少賺，四萬多兩銀子，四哥這是娶了棵搖錢樹呢……過年時還貢獻寄父兩身衣裳，寄父樂得合不攏嘴，六哥跟七哥卻冇撈著好果子吃，連帶著我也吃掛落。”

蕭礪低低謾罵聲，甩開被子，抓起長刀大步往外走。

明天夜裡跟楊萱胡鬨了一夜，幾近冇閤眼。

蕭礪鼻頭一酸，差點落了淚。

程峪猜出幾分，溫聲問道：“是跟楊女人鬧彆扭了？人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養著一大師子人，又每天為了你擔驚受怕，你是男人，如何就不能讓著她？”

藉著月色，蕭礪看到大炕上她柔弱的身形，靈巧地縮著，呼吸輕且淺，悠悠長長的。

圓盤似的明月高高掛在天涯，照得窗戶紙一片亮白。

蕭礪“砰”將茶盅頓在桌子上，“再冇了？”

程峪正在家練字, 見蕭礪出去, 放動手裡羊毫, 笑問：“如何想起到這裡來了，不在家陪楊女人？”

被窩裡捂著湯婆子，暖烘烘的。

楊萱問道：“是甚麼事兒？”

冇多大工夫，太陽已經西移，鴿灰的暮色層層疊疊地籠下來。

酒香清冽，透著股寒意。

楊萱怔一下，躊躇著問，“是跟我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