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六臂[第2頁/共4頁]

一滴盜汗從沈恪的臉側滑落。

九央用食指繞著本身的長髮，勾嘴笑道：“小僧不知。”

金剛瞋目，不取六塵，天然性無可摧。

他的身材步法妖嬈，扭起來真的跟風中的一截弱柳似的，要不是早曉得了他的真臉孔，單看背影，恐怕還會覺得是個貌美女人。

九央清楚是個男人，但步法鬼怪，身材的柔韌度比女子還好，在沈恪的謹防死守下，也能從匪夷所思的角度避過劍鋒。

舌尖在對方的唇齒間掃過，分開稍許，鼻息交纏。

鐵劍直劈九央的一臂，被三叉戟架住。

沈恪毫不遊移，鐵劍出鞘，正對著九央。

九央的眼神都跟帶了鉤子似的，一下下往蕭道鸞身上飄。非論沈恪如何操心遮擋，總彷彿不能完整將兩人隔絕開來。

柔嫩的推拒，隱蔽的快感，隻是悄悄碰到都像是平空生出莫大的高興。

還是是對著蕭道鸞，該死的。

九央：“真的……不想嚐嚐？”

九央眯起眼。他因生在樂籍，自小在朱紫府上流轉，對察言觀色一貫敏感得很。哪怕現在信了那尊菩薩，日日跪在蒲團上對著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這點無數吵架磨練出來的直覺也冇有拋下。他本能地發覺到了傷害，身形急退，口中緩慢唸叨：“如有眾生，暫見於我，則離貪慾，得菩薩歡樂三昧。如有眾生，暫與我語，則離貪慾，得菩薩無礙音聲三昧。如有眾生，暫執我手，則離貪慾，得菩薩遍往統統佛刹三昧……”

越歌形成的外傷對九央而言不痛不癢，他不過被逼退半晌，又欲再次迎上來。但是他一臂持握的金剛繩被人扯了一下。又一下。

自九央背後伸出的手臂較凡人要粗上一倍，色彩黑青，閃動著金屬般的光芒。偃月刀拖地，收回刺耳的鳴聲。石板鋪成的空中上，自與刀口相接處，呈現一道平整的裂口，繼而四散開去，整塊空中開裂有如蛛網。

沈恪道：“少抵賴！禱雨鎮隻要你們這些丹修，不是你們做的，還能是誰？”

加上兩手中的骷髏鐘和虎牙鼓，恰是金剛伏魔時的六臂忿怒相。

“少說神神叨叨的話。我隻問你，是不是你們對醉玉下的手？”

九央的麵龐扭曲，膚色泛青，想來平白多出四隻手臂，不是甚麼好受的事。他撫胸輕咳一聲，低頭蹙眉，隻是身有六臂，不管如何也不會再讓人感覺嬌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