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頁/共5頁]

奚墨垂下的眼在聽到這句話後，也有了較著的反應，低聲道：“諾。”

“定厄。”阮夜笙一邊輕撫著畫眉，一邊看著她：“朕現在捏死她，你說可好？”

當初鄧綏滿心胸喜地握著定厄的手，一邊嗔她是塊木頭，一邊牽著她往花圃深處走。

兩人的這場對戲一向都是看似平安悄悄的。

阮夜笙道：“你既將這畫眉送了朕，那朕，是不是她的仆人？”

四周溫馨，禦花圃裡陽光亮亮，風搖樹，蝶舞花，她們兩人也冇有甚麼直接的揭示，但就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

奚墨搖鞦韆的行動一下子停下了。

“諾。”奚墨把鳥籠遞給她，以後走到了她的身後。

阮夜笙翻開鳥籠，伸手出來，將那隻畫眉攥住了。

她正要把鳥籠放下，阮夜笙道：“朕拿著。”

鬱安就感覺她在胡扯。

“是。”奚墨垂著頭，聲音卻透著模糊的不卑不亢，道：“太後是這天下之主，何況這戔戔畫眉。”

阮夜笙和奚墨站在合適的位置上, 等統統伏貼，場記在鏡頭前打完板，拍照機便開端推疇昔, 跟從拍攝。小說

奚墨抬起眸，不再是之前那種故作謙恭，而是直視著她的眼睛。

奚墨的聲音很輕：“太後想如何，那便如何措置。既是太後之物，存亡天然皆由太後決計。”

這又是一場鞦韆戲。

然後很快她的笑就冷了下去，阮夜笙一手扶著鞦韆索，坐了上去，鞦韆被她這一坐，閒逛了起來。奚墨曲裾諱飾的腳從速往前挪了一步，看起來像是要疇昔扶著，怕她跌下來，不過也隻是邁出了略微的一步，就又頓住了，持續垂了首。

但也隻要她本身才清楚地體味，她並不是。

本來奚墨剛進組的時候，他就發明這個“阮蜜斯”入戲非常輕鬆，她的演技無疑是出類拔萃的，但是她卻彷彿將本身實在的豪情和角色分裂開來，她是她，戲是戲，分出一個涇渭清楚，但是卻又不會影響對戲，反倒是無可抉剔，讓人看一眼，就感覺她是阿誰角色。

鬱安：“……”

暗潮湧動，靜水之下掩蔽著無儘且無聲的撕扯，讓人感覺看出來了，又感覺冇看出來。

“承太後還惦記取。”奚墨遲緩地搖著鞦韆。

當時幼年，光陰是最好的, 也是最潔淨的。

兩人在這看似平和的場景裡眼神交彙，即便是再纖細的臉部神采，再不較著的肢體說話，也都帶出了豐富的層次感。每一句話語看似淡淡的，實在內裡狠惡碰撞，讓人揪著心，鄧綏是否已經曉得定厄所做的統統，曉得定厄與她父親的死有關，是否真的要她償命，而定厄是否已經發覺到鄧綏早已知情，都冇有明白點明，卻又無處不在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