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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媽。”蘇婉任何時候都是很有儀態的，她就著馮老太手中的碗，小口小口地吃著蒸雞蛋。

“真的？”苗玉鳳瞪大了眼睛，作為一個鄉間老太太，她還是有一點科學的。

她又指著圍上來的大娃二娃說：“萌萌，他們是你大哥二哥，你乖，也叫他們一聲兒，來看我的嘴，哥——哥。”

大小媳婦們看過了蘇婉，又看過了小萌萌，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小嬰兒方纔清算潔淨，包在一塊紅色團花棉布繈褓裡，露在內裡的小臉兒白嫩白嫩，剛出世就有頭髮，還毛茸茸的。她的兩隻小胖手擺出投降的姿式，像藕節似的，小拳頭緊緊地捏著，一個個小小的肉窩清楚可見。

開宗祠這一天，馮家人早早地就起床了，個個打扮得清清爽爽，把壓箱底捨不得穿的新衣裳也給穿上了。

“那敢情好，我孃家表姐就生過，彷彿叫甚麼龍……哦對對，龍鳳胎，就叫這個名兒。”趙春花渾厚地點了點頭，眼睛亮亮地望著偏房。

“行了，現在都鼎新開放了，拜神不犯法, 我就盼望一下不可嗎？”馮老頭背動手，往天上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是嗝，是哥，萌萌喊一聲哥，哥哥們都在等著呢。”馮老太把萌萌從懷裡挖出來，指著幾個小男娃讓她看，此中就有睿哥兒，他夾在大娃二娃中間，一樣眼巴巴地等著。

馮老太跟著蹲了下來，手裡揮動著那束素淨的花，鼓勵的話兒一串一串：“看咱萌萌爬很多快呀，萌萌你最乖了，快來奶奶這兒，奶奶給你花兒。”

“你急甚麼？等一下，咱小七兒還冇吃飽呢。”苗玉鳳隨口應和著，一轉頭卻發明小孫女已經填飽了肚子睡疇昔了。

“你瞧瞧，方纔苗大嫂子給她垂教員的煮的，紅糖花生燉木瓜，另有那些個紅雞蛋喲，哪家的兒媳婦有這類福分？這還是生了女兒的，我看生兒子的都冇這麼服侍過，不信你問問她家老二老三家的。”

陳紅梅訕訕地走了返來，紅著臉說：“爸，你瞧我這張破嘴，我隨口說慣了……”

這副模樣，讓等在一旁的六嬸兒暗自撮著牙花子，她內心想著，怪不得有人傳蘇婉是山外埠主家的蜜斯，倒也有幾分事理。

乾脆氣候已經入了冬，馮老太給她穿上了厚厚的衣服，還特地做了兩副小手套和小膝蓋套給她套上，趁著中午出太陽，就讓她在沙岸上練習匍匐。

“mm！”“弟弟！”大娃二娃同時開口，都說得非常當真。

雖說是祭拜祖宗，但卻冇有小萌萌甚麼事，她穿好了衣服就被放在小搖籃裡，任由來交常常的親朋老友們瞧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