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頁/共4頁]

看一眼文素，他獨自舉步朝前而去，感喟道：“就此彆過吧。”

明顯是極輕的腔調，卻帶著難遏的勢頭，不溫不火，氣味綿長。

文素叫住他，走上前去，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遞給他。

“但是你所等候的大梁還未呈現。”

但是，也絕對不會給他重新來過的機遇了。

北風拂過，捲來他模糊的低吟：

文素點了點頭，偎著他的肩頭低語：“但是總感覺如許有些冒險，陛下真的籌辦好了麼？”

文素感喟一聲，平陽王爺，你真的放下了麼？

“我信賴。”文素勉強對他一笑，“拜彆之前，我也還是平陽王爺的朋友。”

攝政王說，這算是他回敬給天子陛下的謝禮。

蕭端接過來一看，神情一震，“這是……”

盯著畫像好久，天子忽而笑出聲來，清澈的聲音因為決計抬高而顯得有些深沉：“父皇，你可知皇叔那日說兒臣甚麼？他說兒臣彆的尚且不敷，身為帝王該有的心狠倒是夠了……”

“哈哈哈……”蕭端大笑，微微側頭，落日西下，隻留給她一個精美的側臉剪影，“真是感激你將我設想的這般美意了，後會無期。”

天子淡淡的點了點頭，抿著唇躊躇了一瞬，對蕭崢道：“皇叔，朕想好了。”

蕭崢正在批閱奏摺，文素在一邊替他做清算。

“王爺……”屋外俄然傳來管家的輕喚，蕭崢回過神來，文素已經分開他懷間，走去開門。

“陛下？”

她不是甚麼賢人，已經被操縱到差點喪命的境地，對他絕對不成能再是過往的表情，但是如他曾經多次所言，畢竟訂交一場，臨彆送行，算是做個了斷吧。

室內燭火輝映出他的臉，讓屋中的文素和蕭崢都愣了愣。

行至城門口，馬車被攔下，半晌後有人自城樓上走下，停於馬車邊。

“但是我聞聲您喊了一聲‘刀’，莫非您不是要說‘刀下留人’？”

文素點了點頭，目送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漸漸融入落日餘暉當中。

蕭崢聞言部下一頓，悄悄擱下羊毫，抬眼看她，“你一向詰問，想必也猜到了吧。”

“王爺讓我給你的，免死金牌，萬一有事，能夠自保。”

手微微一抖，昂首時，蕭端的臉上卻又掛滿了笑容，順手將金牌揣進懷裡，那雙稍顯頎長的雙眼黑亮如初，“如此便替我多謝叔叔吧……”

一人看似冷酷，實則重情。另一人看似暖和多情，卻心狠手辣。

蕭崢眼神微微閃動，感喟一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