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1頁/共3頁]

衛桓抱著薑萱前腳進門，才把人放在曬喧曬透的衾枕上，金嬤嬤後腳就領著產婆侍女出去了。

“謝夫人！”

衛桓一把抱起她，連人帶被子裹了起來，疾步往外，房門是掩上的，他直接一腳踹開了。

他謹慎向床榻側了側身：“這是阿孃呢。”

繞過浮雕鬆鶴延年的楠木大座屏風，閣房尚殘存血腥味，頗濃，貳內心更急，幾個大步行至床前。

衛桓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甚麼。

在三月十八的淩晨，霧靄散去，朝陽東昇，一聲宏亮的嬰啼宣佈重生命的出世。

批示一行人在西次間換了新衣裳，包好頭髮洗淨手，再倉促過來作產室的東次間，金嬤嬤見衛桓半跪在腳踏上，緊緊攥住薑萱的手冇半點鬆開的意義，她非常難堪。

小小的繈褓，紅紅的小麵龐兒，嫩生生隻要他小半個巴掌大小，眼睛閉得緊緊的，一縷胎髮濕噠噠地搭在她的腦門上，烏黑油亮，小小一小我兒，幫手腳並用在冒死掙動著。

他實在也是個淺顯人，有妻，有女，有一個小小又溫馨的家；有親人，有兄弟，慈心包涵兩肋插刀。

“府君，這，您看……”

不知阿誰奸刁小傢夥是甚麼樣兒的？

出產的各種籌辦，這兩三個月都已安排好了，衛桓不在，他不曉得。

不敢騰手，也捨不得罷休，他低下頭，用上臂擦掉目中水意。

擔憂減了些，等候再添，腳步停不下來，心像擂鼓似的“怦怦”重跳。

她笑盈盈地，正抱了一個大紅繈褓過來。

他抱著他的女兒，沐浴在金色晨光當中。

低頭當真叮嚀了肚皮下這個小傢夥，他才勉強站起來，依依不捨，一步三轉頭地出了去。

很輕，摟在懷裡像冇甚麼重量似的，他謹慎翼翼捧著。

“你乖乖的，彆折騰阿孃，等你出來了，阿爹領你去騎大馬。”

“我是阿爹，你曉得不曉得？”

暮春的冀州，春暖花開，朝氣勃勃。

他俯身，一個吻悄悄落在繈褓上。

就這麼一會兒，衛桓額頭沁一層細薄的汗珠，薑萱用袖子給他拭了去，柔聲安撫幾句，又說：“你這會兒幫不上忙呢？出去等一下，等孩子生出來了你再來，好不好？”

“乖乖，我是阿爹。”

初升的朝陽投床前的檻窗上，陽光自窗紗中濾進，投入室內，一室敞亮。

他已抓住送水收支的侍女問了幾遍，得知停頓非常傑出，這才稍稍安了心。

他慌了，衝了兩步要去找府醫，又折返來，他不能把她一人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