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朱愁粉瘦兮不生綺羅4[第1頁/共4頁]

來人穿戴一身戎服，身姿筆挺，雖頭髮斑白，卻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陳煜棠看著他，淺笑說：“明天如何這麼早過來，事情少麼？”

他臉上神采一僵，卻聽她閒閒說：“我明天本來是想出去走廊上逛逛的，卻在門口被尖兵攔了返來。我又不是甚麼要犯，也不是甚麼領袖，實在用不著人關照。你這麼以機謀私，暗裡調用軍隊裡的人在外邊站崗，會不會被你的下級發明？這罪名可大可小，你無妨重視些。”

語畢，他同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看也不看小跑過來的張東寧，本是肝火勃勃的描述，俄然像是被抽離了力量，抬手扶著一旁的窗框，低低道：“站著。”

她不答覆他的話，自嘲一笑：“你是傅渭川的獨子，出身自滎州最有權勢的人家。你卻還裝模作樣的帶我去求李輝夜幫手，你……你實在底子就不信賴我，四藝堂裡，你們最不熟諳的就是我陳家，你卻違背常態，非要我陪你查探第五藝，不過是個監督我的幌子罷了。”

傅嘉年站在原地，垂眸望著地毯，突然喝了聲：“張東寧，你是乾甚麼吃的，還不送客！”

傅嘉年將傅渭川請進門，笑容滿麵地請他坐下。傅渭川臉上全無笑意，並冇有理睬他，隻站在那邊，仍然是一股子寂然的氣味：“陳蜜斯，你捨命救下嘉年，豪傑事蹟已經歌頌開來，滎軍高低都對你萬分感激。”

他聞言怔了怔，半晌才沉沉吐出一個字：“好。”

卻冇有人答覆，門就被推了開來。

傅嘉年緊跟著追了上來，喚了聲她的名字，又停頓住，約莫連他本身也不曉得現在要說甚麼纔好。

她說得並冇有錯，傅嘉年本來不想辯駁，但聞聲她開端的話，還是壓抑不住肝火，挑眉笑了聲：“我為你的支出，在你的眼裡，就是‘繞來繞去’這四個字？像蒼蠅一樣好笑又噁心嗎？”

張東寧倉猝站穩腳步，也不敢發問，隻是看著他。

她略帶責怪：“體貼你反倒不喜好了？”

她昂首，眼裡泛出騰騰的霧氣，一對瞳子已經恍惚不清，固執地一向盯著他看，看他冷寂的眉眼，看他抿緊的薄唇，看他手背上汩汩淌出的紅色，靜悄悄落在地毯上。她望了很久，直到他身側的地毯被略略濡濕，一綹綹地合在一起，她才終究眨了回眸子，兩道溫熱從眼角流下，垂垂冰冷，最後一寸一寸吸緊了她的皮膚。

陳煜棠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去，那幾輛車早已在樓前停放安妥，車裡的人怕是已經出去了，隻留下司機在內裡。她打趣說：“看這陣仗，難不成你的下級還跟著追到了你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