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舌戰（二更）[第2頁/共4頁]

蔣元晨拉著哥哥的手，故作深沉地歎了一口氣。

沈群以讀書人自居，所交之人多數也是中了舉的讀書人。這書讀到必然份上，便滋長出兩樣東西：一是陳腐，二是傲慢。為著一兩句話，爭個麵紅耳赤是常有的事，稱之為墨客意氣。

小子辰甚是討喜，摟著外婆的臉直啃，劉氏更加愛得緊。

你道此人是誰？原是沈家鼎鼎大名的混世魔王沈力，都城太常寺卿最小的公子，沈老太爺最敬愛的小孫子，排行第九，人稱九爺。

世人隻當是小孩的打趣，倒也冇有放在心上，持續談笑風生。誰也冇有重視到書房角落不起眼處，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劍眉一挑，悄無聲氣跟了出去。

蔣元航道了謝，跟著小廝便走。

蔣元青忙捂嘴暗笑，朝來人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

許是胖墨客比來家裡的炊事忒好，中氣實在太足，蔣元青嚇了一跳，剛入嘴的茶水“撲哧”一聲，噴了出來，嗆得直咳。

蔣元晨神采如常的環顧一週，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大哥，我們走吧，姐姐說讀書讀傻了都這個樣。大哥，可有好吃的冇有？我都餓了。”

似一道天雷劈中了蔣元青，劈得他外焦裡嫩。蔣元青心跳得短長，偏臉上裝著若無其事道：“好小子，這麼快就餓了，走，哥哥帶你吃好吃的去！”

胖墨客隻感覺自個的臉麵已被丟到了八十裡外的姥姥家，血氣直往上湧，不假思考道：“你說你聰明，好，你倒說說，為甚麼讀書？”

世人見之，隻覺好玩，便逗趣道：“這是誰家的小孩，生的雖白靜粉嫩，氣勢倒足。”

沈英來到嫂嫂院子，見母親正幫著號召客人，忙上前施禮。劉氏遠遠見女兒走來，自是喜笑容開，接過奶孃手中的蔣子辰，心兒肉兒的叫喊起來。

邊上的瘦墨客鄙夷的瞧了一眼胖書內行裡的摺扇，辯駁道：“為六合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承平。”

世人一聽，均肆無顧忌的大笑起來。

胖墨客一聽，怒上心頭，肥臉微微一顫，斥道：“季子無狀，哥哥們的高談闊論，隻怕是聽不懂，才說苦吧？”

蔣元青又被一口茶水嗆著，吃緊咳了起來，這三弟，這三弟……甚得貳心啊！

沈力心下大為歡樂。喲，有點意義，小爺我就喜好如許的，遂輕笑道：“小弟弟，小哥哥我就喜好擋你的道，如何？”

留下一屋子人目瞪口呆，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