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鬼神（三更）[第1頁/共4頁]

陳氏對於那些個小妾的體例，杜氏心知肚明，心道若想有個一兒半女，還得依付於她。以是，這些年，她就像個影子似的站在陳氏身後。

……

蔣宏生俊眉緊蹙，忙請人出去。

“那蔡老爺是個六品知縣，年事上差了很多，兒子，女兒都比我們家二丫頭大，進門雖說是當家太太，這日子卻也不好過。將來有個孩子便罷了，萬一冇個孩子傍身，蔡老爺兩眼一閉，那可真是要了二丫頭的命了。”

青山院裡周姨娘嗑著瓜子，神情對勁，見女兒歪著不動，便笑道：“我的兒，這可真真是老天有眼，報應，報應啊。”

錢嬤嬤到底是經了事的白叟，輕聲在老太太耳邊說四蜜斯像是中了甚麼邪，不如請些和尚羽士來做做法。

蔣欣珊看著姨娘神采，不像是假，方點頭道：“姨娘勿怕，不是你做的就好，萬一被父親曉得，那但是要命的事。”

杜氏低頭諾諾稱是，眼角閃過一絲恨意。

老太太抹淚道：“福管家，快起來，這可如何是好啊？仲春初六是老爺的陽辰，是我們忽視了。”

顧氏忙請來大夫。大夫把評脈，冇甚麼不當，用針紮幾大抵穴，病人毫無反應，愁眉半天，隻說另請高超。連續請了幾個大夫，均是如此。隻把顧氏急得暈倒在蔣宏生懷中。

蔣元晨紅著眼睛守在姐姐床前，看著姐姐昏睡的小臉，眼淚一顆顆滴落下來。這幾天幫襯著與沈力參議技藝，好幾天冇來看望姐姐了，哪猜想一個回身，姐姐就病倒了，蔣元晨又悔又恨。

第二日，蔣欣瑤還是昏睡，這下把老太太給轟動了。拖著病體到聽風軒看了一回，見孫女似病非病，似睡非睡，就是喚不醒，心下稱奇，看了幾次，也隻搖點頭。

大老爺的妾室哪是那麼好當的，彆看那幾個現在芳華貌美，風景無窮，大老爺疼的跟甚麼似的。一旦人老色衰，又無孩子傍身，苦楚可見。若大太太當時再來個秋後計帳，日子真真是比死還難受。

周姨娘上前一把捂住女兒的小嘴，低聲道：“我的好蜜斯，你可輕點，這事與我半點乾係都冇有，若讓你父親聽到了，姨娘我是掉進黃河也洗不清啊，真不是我做的。”

陳氏倒也並非用心刁難她，她想看的不過就是杜姨孃的態度。這些日籽實在煩心二丫頭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老太太不發話，大老爺隻說好好相看不能委曲孩子，又不是親生的，好了壞了，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杜姨娘從小跟著陳氏，對她的性子一清二楚，那裡是個好相與的。若不是看著這些年她服侍的好，人誠懇本份，不爭不鬨的份上，又如何會容下她們母女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