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水土不肥（二更）[第1頁/共4頁]

李媽媽笑道：“蜜斯，且放寬解，我早讓微雲往歸雲堂去了。”

除夕剛過，侯府遞來帖子，請大姑奶奶初二過府一聚。恰好老太太除夕團聚夜染了風寒，加上連日趕路，鞍馬勞累，病倒在床，便命蔣宏生帶著兩個兒子往侯府拜年。

不知為何，自太後病薨後，都城連著十幾天的雨雪天，冰寒砭骨。蔣欣瑤入京的第一個春節，便是在這滿城的蕭瑟中度過。

她跟著祖父回老宅後不久，蔣大蜜斯便嫁了人，隻是聽母親提及，大姐姐為人最是聰明不過，想必日子過得不差。

保養了兩個月的蔣欣瑤，神采終究規複了水嫩白淨，端倪之間神采更勝往昔，嬌俏如六月的粉荷。

李媽媽哭笑不得道：“蜜斯，你可把媽媽繞胡塗了。大蜜斯日子過得好，你偏說她酸楚，二蜜斯冇有訊息，你卻說她夫唱婦隨，這到底誰過得好，誰過得不好啊？”

“哪能啊，和姑爺，孩子一起返來的。一個哥兒，一個姐兒。都在老太太房裡說話呢。大蜜斯命真好。傳聞這些年姑爺屋裡隻得兩個姨娘幾個通房，且都無所出。姑爺一個月，倒有半月歇在大蜜斯房裡，真真是好本領。”

欣瑤弱弱道：“媽媽，把鶯歸昨兒個做的點心給大姐姐送些去嚐嚐。順帶著幫我告個假，就說怕過了病氣，等病好了，再給大姐姐請罪。”

蔣欣瑤對這個堂姐無甚印象。

李媽媽手上忙活，嘴上也不閒著，道：“鶯歸正熬著銀耳羹。最是清熱去火不過，蜜斯多喝些。北邊的氣候跟南邊不一樣，蜜斯金玉似的人，那裡能適應得了？昨夜。颳了一夜的北風，異化著雨雪，聽得民氣驚膽怯的。若在南邊，何時刮過這麼大的風？便是雪也不常見。”

第二日一早，李媽媽懷揣蜜斯手劄，往城東宅子去。傍晚時分，纔回了聽風軒。

“大姐姐返來了。如何事前也不派個下人說一聲？多年未見，也不知大姐姐過得可好？我這身子，忒不爭氣，恰好這時候病了。”

欣瑤苦思瞑想，覺著本源還是在地區差彆上。天賦不敷，加上敏感體質，水土不平的症狀比旁人更重些。她儘力回想宿世那點不幸的醫藥知識，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決計，做了一回江湖郎中。

李媽媽笑道：“跟著蜜斯十幾年。那裡能不曉得蜜斯的脾氣？”

欣瑤一本端莊道：“媽媽，萬事可不能光看大要。誰過得好，誰過得不好，外人怎會明白？有人看著平和，幸運，則實內裡波瀾澎湃。有人看著勉強責備，一定不是明則保身。以是啊，日子過得好，過不好，隻在於過日子的人。就像當初我們在老宅，外人看著蜜斯我不幸非常，哪知我卻活得如魚得水，現在啊，再冇有比老宅更安閒清閒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