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似曾相識（五）[第1頁/共2頁]

韓天遙如墮九重天國，再如何鋼鐵般的性子也冇法負荷那般淩遲般的痛苦，竟一把捏住她那撒藥的手，人已痛哼著直直坐起家來。

他說話之間，眼球不由自主地轉了下，便見眼眶內鼓著青筋的血球動了動。

十一便將那藥端來先讓韓天遙喝了，然後搬過他頭部，正對著窗外敞亮處，對勁地點點頭，“中午陽氣最盛，應當是治眼睛的最好機會。”

十一再喚，聲音卻已溫和很多。

小瓏兒掩著嘴不敢答話，杏仁般的清澈眼睛裡蓄上了淚，不知是因為因為驚嚇還是感慨。

“韓天遙！”

韓天遙連連吸氣，終究略略緩過來，才鬆開捏緊十一的手，啞聲道：“冇事，冇事，我冇事……”

可作為名將以後，一身技藝才略太首要了，眼睛能不能複明，也太首要了……

韓天遙呼吸不覺濃厚了些，“有救？”

十一道：“有救，隻是傳聞很疼……”

韓天遙便覺她握慣酒壺的手指非常柔嫩地悄悄按上他腫大的眼皮，緩緩翻開。

不過瞬息間，他已汗濕重衣，本來漂亮的麵龐在那痛苦裡煞白如雪，扭曲得似正奮力從煎筋烹骨的油鍋裡爬出來。

十一伸脫手，正攬到他刻薄堅固的後背，卻因著強忍痛苦而陣陣顫抖。

韓天遙隻覺先有薄荷的清冷辛辣直衝腦門，不覺深吸了口氣；隨即，那辛辣刺痛的感受突然減輕。

他這般說著，卻已坐都坐不住，委頓地伏了下去，下頷有力地靠在了十一肩上。

韓天遙嗓間降落裡可貴蘊了短促，“給我用藥！”

十一也不遊移，扶他抬頭躺下，從藥缽中拈取磨細的藥粉，漸漸地撒入他的左眼。

“韓天遙！”

如有人正將他的眼睛放在沸鍋裡煮，又如有人拿無數根細針齊齊釘穿他的眼球。

十一卻細心察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還好，香荊芥和白蒺藜到底起了感化，起碼眼球還冇動。”

而那雙柔嫩卻冰冷的手，仍然一刻不斷地將那令他劇痛的粉末撒入他的眼底。

十一高喝，一雙眸子盯著他，眼底有甚麼東西濃烈如劈不開的霧色，不知是擔憂，還是謹慎地籠住他。

中間便傳來小瓏兒失態的驚呼。

十一點頭，然後纔想起他看不到，頓了頓，答道：“當然懂。待會兒敷藥會有點痛，你需忍一忍。”

韓天遙唇角便悄悄一勾，“辛苦你了，十一！”

韓天遙苦笑，“是不是很可駭？”

他的眉在她指下微微一抬，“你懂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