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卻歸路（二）[第1頁/共2頁]

一道閃電當空滑過，隆隆雷聲裡，韓天遙麵色白得近乎透明。

他脾氣沉寂峻傲，但與雁詞詩酒訂交，甚是投機。來往於秋雁閣時，他經常與十一見麵，相互並不陌生。――可現在細細想來，他對她的印象，不過是個有酒萬事足的憊懶女人，脾氣和藹，從不與人爭競。他乃至不曉得她叫甚麼。直到宣佈納她為妾後，她才垂垂有了“十一”這個更像代號的稱呼。

韓天遙一身墨色錦袍，再看不出傷在那邊。小瓏兒這一起身，藉著一旁尚在燃燒的火把，才發明本身衣衫上竟已沾滿了他的血跡。

十一冇有說話。

她忙看向韓天遙，同時從他臂腕間挪了開去，然後驚住了，“公子，你……你傷在那裡？”

韓天遙恍若未覺傷處的疼痛，隻側耳聆聽著十一那邊的行動，好一會兒才答道：“承蒙援手，應當死不了。”

韓天遙直到此時才曉得這個危急關頭跑來護主或者說送命的小丫頭是誰。

他溫聲道：“本來你是帳房裡老陳的小孫女。我記得，你前幾天剛來。”

小瓏兒道：“你們本是一家人，不需求這麼客氣吧？”

小瓏兒猛地想起十一說過“冇有夫婿”之類的話，立時認識到本身能夠說錯話了，差點冇咬了本身舌頭。

十一已措置結束，擦著本身收回的飛刀，彷彿冇聽到小瓏兒的話。

他悄悄道：“曉得了。”

小瓏兒失聲道：“甚麼……十一夫人，你……你反麵我們一起走？”

他重傷在身，雙目失明，於這山野之地隻怕寸步難行。何況這些黑衣人不過是仇敵中的一小撥，隻因勝券在握，再不肯讓彆人分得功績，纔沒有呼喚火伴前來。若再有勁敵追至，他將萬難抵擋。可如果有十一這等妙手互助，順利脫身的機遇便大多了。

韓天遙寂靜半晌，開口道：“十一，可否費事你將我送往紹城聞府？”

十一抱起了狸花貓，眸光如冰水般從他因失血過量而煞白的麵龐掠過，輕淡一笑，“公子爺客氣了！我要救的是我的貓，不是你，不必謝我援手。另有，小瓏兒冇受傷，她應當能夠陪你下山。”

小瓏兒才認識到，她問的應當是韓天遙。

小瓏兒忙道：“我冇事！我就曉得……我就曉得十一夫民氣善，毫不成能見死不救。”

她順手撿起一把刀，重在那些黑衣人的傷口處一一劃過，擋住本來的傷痕，口中漫不經心腸問道：“你冇事吧？”

她明顯不會是平凡人，以是他言語之間禮數全麵，乃是很客氣地要求她的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