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狼煙起，故國遠（四）[第2頁/共3頁]

“你就是傳言中的青鳶公主，得天女者，得天下?”

夙禦天笑意如舊，但卻令人從骨髓中寒起。

青鳶微微一笑：“我天然是會哭的，隻是烈王想要看我哭還是看我笑?”

夙禦天說罷站起家，似笑非笑道：“傳聞你與謝玉明有婚約，不過想必從昨日起這婚約天然是作罷了。”

“看來本王威名赫赫，青鳶公主已經曉得本王是誰了。”男人透過床幃悄悄看著她。

青鳶低頭吃吃地笑。

他帶著決然天下的傲氣，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說：“本王便是夙禦天。救了你也是滅了你唐國的阿誰男人。

不過是一天一夜間，她國破，家亡。

劇痛入骨入心卻澆熄不了心中的深深恨意。

青鳶定定看著他。

“你不會哭?”夙禦天眸光一閃，俄然又問。

是的，她甚麼都冇有了，現在隻剩一張好的皮相罷了。

這個世上另有哪個男人如夙禦天一樣?

……

青鳶直視他，淡淡道：“是。”

男人聽出她調侃的笑意，漸漸放下了書。

青鳶眸光一縮，定定看著頭頂的他。

他看定她，眸似月華，竟然令她生不出半分惡感。青鳶討厭地垂下視線，這男人當真是禍國殃民。

頭皮一緊，一雙苗條的手毫不吃力地將她提起。

那是如何一張臉?她隻曉得她說不出來也畫不出。

夙禦天笑意更加深了。他像是從深淵中爬上來的惡魔，笑道：“想必地府之下的唐皇必然很欣喜。”

在帳中昏黃的燈下，他微微一笑，眉眼中那一點傲然泛動開去竟令人冇法直視。

帳中一片沉寂。

“夙禦天，梁國戰神，第一外姓王，傳聞出身式微貴閥世家，十三歲入行伍，十五歲為百夫長，十六歲雪夜偷襲敵營，一戰成名，封郎將。十八歲首戰得勝，授虎賁將軍。十八歲後隨梁王交戰四方，攻城無數，立下軍功無數，二十三歲封異姓王，梁皇賜封號‘烈’。”

帳中昏黃的燭光流轉。她一眨不眨地看著麵前的夙禦天。

夙禦天定定看了她一會，忽而笑：“哭也好，笑也好，青鳶公主如何都是美的。”

青鳶麵色穩定，隻是被下的十指深深著掌心。

最後一個字她說得極儘嘲弄。

天女?多麼諷刺的一個虛妄頭銜。此時她更像是亂世中那到處可見的不幸女人。

一眼便是平生。

兩人一裡一外相對而坐。隔著一層紗卻似隔著兩重天。

夙禦天忽而一笑，伸手一把抬起她精美的下頜，星亮的黑眸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