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1頁/共4頁]

破月起家欲行，慕容湛一低頭，卻見她鞋上有濕濕的水漬。

破月還是走，不曉得走了多久。

破月漫無目標地走在林中，望著荒涼清冷的秋景，本來礪痛的心，很快平和下來。

破月躺了一會兒，還是睡不著。不經意間一轉頭，卻撞見一雙清黑的眸子，是那樣溫馨，跟本身一樣，了無睡意。

破月抱著肩膀，在一彎溪水旁坐下。隻覺表情空明，鬱氣一掃而光。

破月肩膀一沉，卻被搭上了他的外袍，長長大大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有淡淡的熏衣草的清爽香味。

慕容湛微一遊移，背對著她蹲下：“上來。你染了風寒，不成再踏水。”

破月伏在他背上，模糊隻見他的側臉柔潤的線條，烏黑的耳朵，如同孩子般敬愛。他的身形苗條如竹，他的背卻刻薄如山，每一寸肌肉都柔韌有力。

因他的到來，鬼怪般的夜色、騰躍的水聲，彷彿都染上他特有的溫潤溫和的色采。

與步千洐分歧的是，他的吻極和順，極謹慎，一點點探入她的嘴，像對待希世珍寶。

她想要開口阻住他說話，但已經來不及。

慕容湛嘴角微微彎起：“我如何做得你的長輩？如果大哥返來了，我還得叫你一聲……”

“你像我的父親。”破月側臉靠在他背上。他就像父親一樣，包涵、和順，對本身好得無所不至。

“我當然也是。你再在虎帳睡下去，皇上必定覺得我們鬨翻了。”

破月昂首，望著蒼茫的夜色繁星點點，柔聲道：“你說，步大哥現在，是不是跟我們一樣，看著天上的玉輪？”

落日斜斜掛在樹梢絕頂，那暗淡的光芒，卻彷彿永久照不到陰冷的林中。一棵棵大樹肅立如高大的巨人，看著人間的悲歡聚散。地上枯葉堆積如骨，踩在上頭，“吱呀吱呀”收回空曠的脆響。統統看起來如此淒美，又如此薄情。

破月悄悄地聽著，聽他顛三倒四的剖明，聽他癡癡迷迷的期盼。

我已經有了決定。破月悄悄地想，愛情不該有備選，不該有退而求其次的挑選。非他不成、刻骨銘心，這纔是愛情應當有的模樣。既然我現在還不能放棄步千洐，就該快刀斬亂麻，拖泥帶水隻會誤人誤己。

慕容湛隻感覺整顆心都融在她的和順的笑意裡，強忍了一晚的哀痛，忽地如潮流般襲來，他眼眶微濕，怕她發覺，突然提氣，發足疾走。

慕容湛便轉頭望著她，一向望到她盈盈生輝的眼裡去：“我們歸去吧。”

過了一會兒，身邊草地一響，那人在離她尺許遠處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