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頁/共5頁]
破月看疇昔,不由得欣喜——是容湛!
步千洐頓時想起,方纔她扶著本身的小手,的確有幾分冰冷。他無法道:“那你先去容湛帳中待會兒,我要上藥。”
剛挑開營帳,卻見步千洐直條條地趴在竹榻上,雙目緊閉,氣味均勻悠長,竟似睡著了。
身為甲士,就算睡得再死,被人在身上動來動去,也不成能不醒。可恰好鬼使神差的,感遭到那柔嫩的小手,時不時蹭到本身的皮膚,他就冇捨得睜眼。
破月張了張嘴,呆呆望著步千洐。
“小宗!你在此瞎鬨甚麼!”有人在中間怒喊一聲,“謹慎連你一起杖責!”
容湛淺笑點頭,世人都看著他,他卻不緊不慢地走到步千洐麵前。
真的是步千洐。
破月點頭:“這個藉口很可托。”回身出了營帳。
她厲聲反覆:“我家將軍為何受刑?”
幸虧她個子小,在人高馬大的軍士中橫衝直撞,旁人見到她,都下認識地遁藏。很快她就竄到了最內裡。
天氣已然全黑,遠方的廝殺聲也垂垂消歇。顏破月在帳前等了好久,隻見很多將士滿臉憂色地返來,卻始終未見步千洐,乃至連赤兔營的兵士,也冇見到一個。
其實在破月用濕毛巾給他擦洗的時候,他就醒了。
顏破月跑到練武場邊,遠遠便見數十人站在東側一角。
“又不是冇看過……”她淡道,“跟塊豬肉似的。”
對著容湛這類老好人,執刑軍官難以回絕。又曉得步千洐是他結義大哥,想了想將他拉到一旁,低聲道:“容將軍快些說吧。戔戔一百棍,以步將軍的強健,打完便是,萬不要從中禁止。”
他想回身,狠狠堵住那燥亂的泉源,堵住那肇事惹火的小嘴……
執刑官點頭:“不成。軍令如山,豈能代為受過?”
他大抵剛脫了盔甲,半舊的袍子儘是灰塵,臉上亦有血汙,令他素白的容顏看起來有一種詭異的刻毒。隻是那柔潤的目光,抹平了他一身的殺意。
破月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傷口都在背臀上,此時鮮血已經濕透了他的衣衿,也染紅了她的手。
步千洐和容湛還冇吭聲,身邊老蘇猛地一拍破月肩膀:“好小子!有你家將軍的血性!”他力大如牛,破月那裡接受得住,像根柳條似的回聲而倒,“砰”地摔了個狗吃屎。她齜牙咧嘴地昂首,一臉灰土,變成了花貓,愁悶地“噗噗噗”連吐數聲,纔將嘴裡沙土吐潔淨。
他不曉得這感受是為甚麼,但是他很清楚本身想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