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力辯】[第1頁/共4頁]

猛聽掌聲響起，一個清爽的聲音悠然道：“講得好，講得好！”卻不知是說誰講得好，世人看那說話人，倒是攬月軒的掌櫃。

薛破夜嘲笑道：“枉你口口聲聲說自小讀著聖賢書，聖賢書可不是教你昧著知己做事。讀書人，不但要天賦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更要高舉品德旗號，保護人間公理，如果讀書人都不在乎公道知己，那誰還會在乎？現在辰隱先生蒙冤受屈，乃是讀書人的龐大熱誠，你不但不覺得恥，反而在乎本身的出息，不敢蔓延公理，我鄙夷你，完整地鄙夷你。再說，你都半隻腳進棺材的人，還隻是個秀才，那裡另有甚麼出息！”

張虎見這老秀才咄咄逼人，很有些不快，淡然道：“諸位放心，這钜商枉顧法紀，工部天然會派人調查，老是逃脫不了的。”

蕭素貞又是欣喜又是感激，低聲輕吟：“天賦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虧他……虧他有此抱負！”她聲音極小自言自語，細弱蚊蟻，倒是無人聞聲。

蕭素貞絕美的臉上暴露無法之色，緩緩道：“不管如何，家父蒙冤老是究竟，諸位莫非就不能仗義脫手嗎？杭州千百才子，就無一人憐憫小女子？”

孔秀才沉默半晌，終究點了點頭。

場中一時沉寂非常。

“你是說辰隱先生下獄是因為告密了王大人？”待人群靜下來，孔秀才立即問道：“你們都察院來杭州，也是為了查辦王大人？”

孔秀纔不曉得薛破夜葫蘆裡到底賣甚麼藥，謹慎起來，撫卹頷道：“請講！”

那孔秀才見薛破夜出來援助，倒有些歡暢，笑道：“這位掌櫃的彷彿對老朽的話大表附和啊！”

才子大少們心中微一思考，大半都感覺辰隱先生明淨，而王世貞編造罪名誣告好人。

“哦！”薛破夜落拓地在桌邊坐下，一副舒暢的模樣，又問：“也就是說，孔老秀纔是認定了辰隱先生無罪，是也不是？”

張虎點了點頭，朗聲道：“恰是如此！”

薛破夜拍動手漸漸走上前來，大聲道：“諸位，諸位，這孔老秀才說的是真好，真有事理，連我一個小掌櫃都是敬佩萬分啊！”

“那好！”薛破夜立即道：“當日王大人但是將辰隱先生的罪名公佈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曉得孔老秀纔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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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秀才點頭道：“當日老朽確切在場。”

這番話煽動性極強，並且以世人本身打比方，立即獲得擁戴，就有人高叫：“找回莊嚴，找回莊嚴，保護公理！”呼聲一片，叫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