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入股[第1頁/共4頁]

謝懷安臉上笑意濃了點，他雙臂在胸前盤起來，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彷彿在看一出好戲。

謝懷安看著他，頓了一下，又微淺笑了笑：“好啊。”

謝懷騁重重哼了一聲：“我娘問過秦夫人，說是瀾大姐那未結婚的夫婿送的聘禮，彆府裡如果想分利，就共同給瀾大姐湊嫁奩，懷賓你說，那老宅裡多少銀子冇有，非要榨旁支的血。”

下頭人都默不出聲地聽著，與謝道中平輩的長輩也一樣，謝懷安立在祠堂牌位一側，身姿矗立，提及話來不緊不慢，中氣實足，恍然有種掌家定事的嚴肅，與四十年前的謝道中的確如出一轍。

謝家要在臘月二十九號祭祖請神，有很多人打了這一天的主張，要好好問問康利謝紗廠的事情，有平輩的堂兄弟來套近乎，說在哪家店裡發明瞭甚麼好玩意如許的大話，然後狀似偶然提一句：“對了，我聽人說老在焦山瞧見你，你做甚麼去了？”

謝懷騁看著他，摸乾脆地向外走了一步。

謝懷盛被他拉的一踉蹌，下認識掙紮了一下：“哥！”

謝懷騁吃了一驚，彷彿是有些不成置信，還確認了一遍：“我可真走了。”

謝修達重重哼了一聲，率先向外走去。

謝懷安冇讓他們猜太久，祭祖典禮以後家裡人本應照輩分順次退出祠堂，但他卻叫住了大師：“有件事情，要與各位叔伯兄弟通個氣。”

謝懷盛躊躇了一下，咳了一聲，拿右手食指在鼻子底下搓了搓：“哥，你彆鬨了，叫懷安堂哥先走吧。”

謝懷賓又咳了一聲：“不是這麼回事，懷騁堂哥，這廠子要真是本家的，那本家建廠也冇有問旁支要錢。我們各家都有莊子，本來在財務上和本家也冇甚麼大牽涉。”

謝懷安笑了一下，又道：“有一百來檯布機，隻要二十多個織工，年前又選了一批人培訓，目前銷量還能夠，才與康利那邊結了一萬多銀子的帳。”

謝懷安道：“本家能不能出得起錢，那是本家的事情，如果大師同意這廠子紅利虧損都隻歸本家，那這件事就不必拿出來會商。”

他說著，提步走了出去，堂中的平輩兄弟們目光都在他身上，但他視若罔聞，走過謝懷騁兄弟身邊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冇有留下。

“懷騁堂弟，”謝懷安歎了口氣，裝模作樣地可惜道：“時候不等人呐，遲誤這麼會工夫，想必老太爺都走到一堂了吧，我可冇工夫等你，我得趕著去跟老太爺說話呢。”

謝懷安對老太爺很尊敬，當下便恭恭敬敬地答覆：“家裡人才輩出，又不是我一人行商，百口就都得行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