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九。手段[第1頁/共3頁]

陳夫人趴在枕上叫喊：“誰要你照顧？你給我叫我兒子來，叫玉集來，叫元初來！”

婉瀾淺笑起來，那是她一貫的馴良神采：“奉告下人們一聲，就說曼蜜斯今後不在家裡住了，把她的屋子清算起來，平常器具、衣物、金飾一類，都打打包拿下樓，給女人們挑挑，誰喜好甚麼，就拿走甚麼，或者家裡有老母親、老婆和姐姐mm的小夥子，也分一兩件拿家去。”

重陽怯怯地看了婉瀾一眼，回稟陳夫人：“老爺昨早晨走了就冇返來，二爺一早也乘車出去了。”

陳夫人又向後退，前麵是一件半人高的木台，她的腰磕在那木台上，立即便“哎呦”叫喊了一聲。

“我留在這照顧老太太，”婉瀾仍然很和藹，“你去請按摩徒弟吧，趁便叫冬衣和上巳過來，給我搭把手。”

她從兩棟小樓中間的飛閣複道疇昔，冬衣跟上巳已經清算好了陳啟的施禮，正擠在一起嘰嘰呱呱地講私房話。

陳夫人看她一眼，俄然嘶聲喊叫，大喊來人，被撥來服侍陳夫人的丫頭重陽吃緊慌慌衝出去，見著這一幕，下認識倒抽一口寒氣。

冬衣怯怯應了，婉瀾便又拉她一把：“好了，你莫非要次次見我都跪著嗎？起來。”

她看起來實在太驚駭了，婉瀾不得不安撫她，趁便嘉獎一句才道：“等司機返來，叫他抬到車上，送那邊洋宅去。”

她在陳夫人房門前堆深吸一口氣，堆起一臉笑，先在外頭喚了一聲“母親”才排闥：“我來給您存候來了。”

冬衣不敢起來，就跪在地上回話，使得她身邊的上巳也跟著一道跪下來：“太太，啟二爺的平常器具已經清算好了。”

婉瀾將那些人送走，先回寢室去將她身上那些刺眼的珠寶金飾取下來，她換上色彩慎重的藍底黑花滾銀邊的對襟上襖，下頭配一條玄色百褶裙，頭髮規端方矩地盤成婦人髻，鬢上隻簪了一朵珍珠花瓣釵子，籌辦去跟陳夫人存候。

婉瀾一手還在她肩上摁著，人繞到她身後去，另一隻手也搭到她肩膀處，拿捏著力道為她按摩脖頸：“母親中午想吃甚麼？玉集跟元初這兩日都不返來，家裡就我們兩人，您想吃甚麼，我叮嚀廚房去做。”

但陳夫人看著她這張臉，卻如同見著了鬼，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踉蹌後腿兩步，抬手指她，抖如篩糠：“你……你把我兒子弄去哪了？”

陳夫人一張臉已經漲紅了，焦急大喊：“你還愣在那做甚麼？冇長耳朵嗎？聽不見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