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一。左右[第2頁/共4頁]

“他說明天要過來，被我攔住了。”婉瀾道，“老太太的事情前後拖了有十年，怪我這十年間不作為，才使局勢惡化至今。現在既然盤算主張要處理它，如何能半途而廢。”

婉瀾眉眼間都是怠倦，她草率答了一句“吃過”，又對付地同客堂裡的人點了點頭，接著便拋下一句：“我先上去歇息，我累極了。”

婉瀾進客堂的時候，他們正會商著孫文的那些理念主張，像說閒話一樣有一搭冇一搭地談天，都是些鬚生常談的觀點，倒是傑奎琳因對美國建國史瞭如指掌，是以以她的角度提及中國來，倒時不時會冒出一兩個叫人讚歎的觀點。

陳暨皺眉看了陳啟一眼，走疇昔輕拍婉瀾的後背：“你不會亂髮脾氣，到底如何回事？”

陳啟去癡纏婉瀾：“我這一走，不知何時才氣返來，莫非連我生身母親都不能見？大嫂不叫我回家，也不叫大哥回家，也不跟我們說母親邇來的環境，到底是何用心？”

陳暨整整在陳第宅消逝了四個月，在這四個月裡，他冇有問過一句陳夫人的狀況，反倒是陳啟不放心，前前後後頻繁找婉瀾問了好多次，另有幾次想悄悄潛歸去看望陳夫人，幸虧被第宅的仆人抓住了。

陳啟被她這話嚇了一大跳，身上的氣勢一下子消弭無蹤，像在陳夫人跟前一樣，竟然唯唯諾諾起來：“大嫂這是說的甚麼話？”

她嗓門略略進步了些，說著說著，已經帶哭腔了：“我嫁到你們家這些年，生一個孩子，在揚州死了，尋一個丈夫，你們不叫我見他。你去奉迎你母親，叫我來替幫你挽留女人，替你清算爛攤子，陳元初，我欠你甚麼呀？我欠你們陳家甚麼呀？你現在擔憂我苛待你母親，你如何就從冇想過你母親是如何待我的？你送我去吊頸算了！”

“這是如何回事？”陳暨排闥看到，當即吃了一驚，“如何傷這麼重？”

陳夫人瞥了她們一眼，嘲笑一聲：“何必如許迂迴盤曲的獻媚？早早餓死我，恐怕你們太太更歡暢。”

“你不要去替我出頭，”婉瀾身子一歪，靠在他肩頭，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樣，“那是你母親，你因為我頂撞她的話，她會很悲傷。”

“端湯碗時不把穩，潑手上了。”婉瀾昂首看他，眼睛裡淚光盈盈的，嘴上還說，“不礙事。”

“元初，”婉瀾在背麵叫住他，語氣平平，聽不出喜怒，“你去找你大哥的時候，趁便奉告他，叫他給我一張休書，趕我回我孃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