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四。回家[第2頁/共4頁]

邵振青從眼鏡片上麵瞅著他笑：“傳聞你之前是跟孫先生同事的？”

邵振青：即邵飄萍，中國訊息界開山立派的人物，有“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之稱，被譽為“訊息全才”，並且因為特彆，特彆特彆重視儀表，還被稱作“報界金童”，是個相稱騷情的人物。

出了報社徐適年便對謝婉賢道：“今後不要同他走那麼近，那是個花花公子。”

婉賢聽得熱血沸騰，隻感覺麵前的穿著簡樸的男人身上的確有萬丈光芒，教她沉淪不成自拔。但徐適年卻顯得低沉而挫敗，他先歎了口氣，又抬手扶額，接著又歎了口氣：“我已經不曉得我所期盼的民國該是何種模樣了，我隻是一個胡想主義者，有做不儘的好夢，但也僅限於做夢罷了。”

婉賢和順地安撫他，但話語卻浮泛慘白，畢竟徐適年的苦悶啟事並不是隻言片語能安撫得了的，這一點他本身也明白，是以很快從頹廢中抖擻起來，反過來對婉賢道：“大幸的一點，這世上比我更有遠見高見，更有才氣也能更有耐煩的人很多，他們會找到我希冀的阿誰民國，將我的好夢變成實際。”

謝婉賢現在低沉了一點：“那誰不是花花公子？誰同我來往能叫你放心？阿誰梅思平？還是彆的甚麼被你承認的青年才俊？”

“隻是味道好一些，”邵振青又抖出一根，遞給謝婉賢，同時還殷勤地湊上去，拿了一盒洋火要給她點菸，“來嚐嚐。”

徐適年抿了一下嘴唇，這個行動讓婉賢心底一空，因為他每主要開口回絕的時候，都會下認識做這個行動。

“立法無錯，國會無錯，民主更無錯，錯的是我們。阿賢，你曉得民主乃是以民為主，為民發聲，但現在民國高層武報酬首，派係橫行，為主者軍閥，發聲者亦軍閥，他們皆是為本身的好處而發聲，縱有個彆天良者為民，那也是為他們好處之下的民，而非中華千萬百姓。”徐適年道，“二十年前我以《中華新報》記者的身份去見孫先生，與他秉燭夜談，相見恨晚。我們悔恨於滿清腐朽而不自知的統治，感覺他們必定要覆亡中國，是以配公道想，我才服他，跟從他，當時候真的是……我一文弱墨客，報國無門，隻此血肉之軀一件，如有效處，請君固然拿去。”

婉賢怔了怔，不知該如何答覆，她隻是其中學的化學教員，所得之資訊，也隻要報紙上那些隻言片語，可那些隻言片語也非是真正的事件原貌，而是撰寫人本身的偏見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