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求死[第2頁/共4頁]

她的目光總有一種魔力，每次與她對視，看到的都會是絕對的仁慈和竭誠，因而他便會不顧統統地信她、愛她、把統統都給她。

她不說話，悄悄看著他，她的眼底一片和順、波瀾不驚，看不出責備，也看不出哀痛。

他幾近健忘了本身的初誌，幾近就要如許看著她，禱告光陰停止在這一秒。

這便是信了。

寒玉點點頭，昂首看向沉默中的男人，輕柔但果斷地說道：“那就對了，害過你的人，就是我了。”

她閉眼站在雪地裡，抬頭任由雪花飄落在臉頰，雪花落在臉上熔化成水，一行行順著臉頰往下淌，本來應當冰冷的雪水，帶上灼人的溫度……

“兩年前，我終究勝利地靠近你，並且要求臨淵幫忙我，實施了我假想了四年的行刺打算……固然賠上了我的身子和我的孩子，但為了讓你死，我並不悔怨……”

寒玉張了張嘴，想說出籌辦好的話來，內心卻俄然有個聲音不甘心的冒出來，如何也壓抑不住。

椅子上那人生硬著身子，固然極力要保持著本來的姿式，卻還是忍不住動容。

好久，她終究回過神來，淺笑著朝他地點的位置走去。

他想他明白她的意義。

甚麼是永垂不朽？這世上有甚麼永垂不朽？

她像個小女孩一樣，變得侷促起來，凍得青紫的手指不自發地握住濕噠噠的袖子，擠出幾滴水來。

她吞下接下來要持續的話，斯須，聲音有些嘶啞地問道：“傳聞你在練功？”

她咬了咬嘴唇，嚥下無可言說的苦澀，忍住幾近奪眶而出的淚水，笑著問道：“傳聞你在吃甚麼藥……”

她重視到了，可惜的是她不能說出他想聽的話來。

好久，她抬眼看向江闊，當真地說道：“江闊，你特彆、特彆恨我，是嗎？”

有好一會兒，院子裡的人冇有動，她站在雪地裡，隔著飄舞的雪花看著他，看他烏黑的發和臉，看他血紅的衣服，看他凸起的背，看他似有似無諷刺的笑，看他音符般在女人發間跳動挑逗的慘白指節……

她肥胖的身上掛著厚厚的、被雪水濕透的雪裘，渾身高低又濕又臟，狼狽透頂，她卻彷彿全然不在乎，目光專注地落在他身上，臉上掛著一抹固執的淺笑，有些和順、又有些苦楚。

這些話說的人和聽的人都很痛苦，但開弓冇有轉頭箭，她儘力笑著把這些暴虐的話一句句說下去。

固然冰冷，但是潔淨。

她展開眼，停頓了一會兒，鼓足勇氣轉轉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