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第1頁/共3頁]

顧長歌輕聲道，“大壯，另有你表叔，他還等著你歸去給他養老送終。”

然後顫抖動手，從懷裡取出一根染血的白玉簪，不是多好的質地，但做工還算精彩，大壯漸漸將它戴在翠縷頭上。

大壯握著翠縷的手將匕首刺入了本身的心臟，似是因為紮的不敷深，又狠心往裡用力捅了捅，顧長歌都來不及禁止，一下子，大壯眼看就活不了了。

末影終究攔不住了，緊閉的大門霹雷一聲翻開，內裡等待好久的兵士瘋湧而進，以後楊軒瑞背動手走了出去，他的身後是京都府尹與末影。

兩個屍首罷了，給她就給她吧，畢竟兔子急了還要咬人。楊軒瑞想罷就衝一臉難堪的京都府尹微微點了點頭。

微微側頭想了想，大壯道：“彷彿也冇有了。”

大抵因為他將近死了，大壯腦海中閃現了很多影象。

顧長歌無言以對，即使從小她被人誇做能言善辯，但現在麵對大壯泣血的詰問，她任何來由都說不出來。

門外的動亂聲垂垂大了起來，本來因末影出去談判而安靜的局麵開端失控，顧長歌曉得，留給她的時候未幾了，大壯也曉得。

他想起他巡街時決計將末影帶到四周，他原隻想看看她，卻看到她神情灰敗的跪在自家大門外，門裡是寡母的喝罵聲，說話暴虐下賤是大壯從冇聽過的，門外的翠縷不像是她的女兒，倒像是是她的仇敵，四周鄰裡圍觀群情聲不但冇停止她的勢頭，反而讓她罵的更凶。他看著她跪在那，恥辱的漲紅了臉低下了頭，內心莫名一痛。他想帶她走，想讓她不必受此屈辱，但是他不能，他冇有才氣也冇有態度這麼做，他隻能彆過甚帶末了影快速分開・・・・・・

“將軍，”大壯打斷了顧長歌的話，道，“我表叔固然脾氣不好，老是罵人，但他實在是個好人，他的膝蓋一到下雨天就會痛到冇法下床，要人照顧，另有・・・・・”

他想起他本日按例路過她們家門前，看到的是白幡掛起，幾個鄰裡連續前來記念，他覺得她寡母逝去躊躇著是否出來看看她，哪怕不能說話遠遠看她一眼確認她無事就好，但是一個恍神看到的是她母親抹著眼淚送鄰裡出來，他隻覺腦袋一響就甚麼都不曉得了，等他再規複認識時，他已經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從中間寡母的哭訴謾罵中他曉得了她的絕望。

大壯昂首看著她，語氣木然：“我曾經覺得，一個男人再如何不堪，但最起碼要做到兩件事，一是保衛本身的故裡，不讓它遭到彆人的侵襲，二是庇護本身所愛之人，蒙受傷害，但是為甚麼，為甚麼我極力去庇護的人卻去傷害我愛的人，將軍，為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