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零陸】見揚州[第3頁/共5頁]

楚大富坐在中堂之上，身側就是廖氏。伉儷倆結婚這麼多年，生生吃出了伉儷相。就連眯著眼看人時的神態都非常類似。

再大一些，過了鄉試會試，覺得能在殿試上大放異彩，光宗耀祖，卻被嫡母調到身邊，伴隨趕考的小廝下了瀉藥，殿上失禮。如果不是聖上彀開一麵，前任的性命說不定就丟在了燕都。

楚衡直到聞聲他說了聲“起來”，這才直起家光亮正大地迎上他這對便宜爹孃的核閱的目光。

在前任的影象裡，楚家是個讓他不肯再返來的處所。

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便是這夏季的揚州城，也彆有一番風情。西斜的夕照染紅了半天的雲霞，長街上到處都是行色倉促忙著歸家的路人。

他說著朝大門裡走，小廝跟著走了幾步說：“郎君晌中午分帶著娘子出去了。三郎才返來但是要沐浴換衣，小的這就叮嚀水房燒水。”

楚衡的眼皮動了動，謙躬施禮：“阿孃曲解了。諸管事雖初來山莊，可幫了兒子很多忙。隻是兒子是已經被分了出去的，山莊裡的端方同家裡的分歧，諸管事也許是冇能風俗，就照著疇前在家裡的行事來，因此帶著底下人犯了點事。”

“三郎見過阿爹阿孃，見過阿兄。”楚衡穩穩走進中堂，不等楚大富發話，先行拜了一拜。

黑底銀紋的外袍，瞧著簡樸，迎著光看，卻能見著上頭泛著銀光的格紋，內襯月白，袖口襟口處都絞著掐銀絲的花邊，腰帶上，還垂著紅色穗子。

那以後，楚家就把田產和彆雲山莊分給他，將他分出本家，自主流派了。

分開彆雲山莊後，離揚州城越近，他對於之前一向缺失的恍惚的那一段影象，就更加清楚。

楚衡先是一愣，繼而委曲道：“兒子本也是不想的。可兒子實在是氣不過諸管事在山莊裡的行事，諸管事的作為如果阿爹阿孃瞧見了，必定要生好大的脾氣。兒子隻想本身偷偷將人處理了，免得還讓阿爹阿孃擔憂……”

楚家在揚州城是首屈一指的大戶。平津衚衕裡的楚家大宅，共有五進，從外門到正門之間另有一段路。再往裡走，就能瞧見豎在正門前的影壁。等繞過影壁後才真正進了天井。

他身上穿的那一身衣袍，是把影象中萬花破軍原樣點竄一番後，特地做的一身。可這會兒也顧不上特彆，袖子上沾了灰與水，也儘管埋頭持續清算屋子。